六公子宋衛仁在侯府孫子孫女們那一輩兒裡,排行老六。
而五老爺那邊,聽說有一門子親戚,也想在錦衣衙門裡謀差事。
侯爺沒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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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和六公子倒是走得還算近,為了這差使,她收過六公子的禮。
三喜就是六公子跟前的跟馬小廝兒,這小子如今在府裡若是撞到了她,見天就叫乾媽。
嫣支有一回聽到了,笑嘲著說,這乾兒子生生把她叫老,叫呆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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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回春堂前的雪漸大,她見孫娘子也是騎驢來的,有驢馬行的夥計牽驢。她到底不放心。讓毛二狗跟著驢,把孫娘子送回去。
“我不妨事。”她對孫娘子笑著,又和毛二狗說,“侯府到這裡的一路上,有一個千戶衙門,兩個百戶衙門。施千戶在地下賭局裡押了我閉關修煉魔功大成,朱百戶是我巡城司出去的老人兒。張百戶的老婆娶的是我們連二管事的堂妹。我叫一聲救命,他們多少是要開門看一眼的。不是這樣,我還不走這條路出門呢。”
毛二狗聽得噴笑。便知道她心有定計,轉身跟著孫家的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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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鋪子關門的時候,她安排好守夜的夥計,獨自騎驢。
還剛剛在驢背坐好,她便看到鋪子外面,對街雪簷下站著一人。
原來是柳如海。
他撐著烏油傘,如冬景的水墨畫一般,烏傘斜斜,散落堆雪。
燈籠如螢,飛雪似海,他撐傘上前,牽著她的驢頭兒:“是屍毒症。打個賭吧。”
“……賭什麼?”
“合夥開鋪子,二八。”
這也算打賭?這人沒賭過錢嗎?
“……我贏的話,你替我做工。我是東家。”她尋思著,柳小子輸定了。她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柳小子是個搖錢樹,“我給你出這個數的月錢。”
她大方地比個數,柳如海低低地笑了,彎眉:“你輸了如何?”
“二八。”她乾脆應了。他二她八。
柳如海居然沒罵她不要臉,反道:“鋪子,在衙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