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在王老檔宅裡,也為王老檔調理過風寒時疫。三弟,你這幾日小恙,也不可疏忽了。”
宋成明這幾日確實染了風寒,小恙幾日,但庶子紀玉有事,他對小病沒上心。
如今二庶兄既然如此說,他也起身,請柳如海診了脈,開個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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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二管事接了方子,立時讓小廝兒在梅窗外,架爐放藥鍋兒,連二管事親自盯著,藥煎了。
又是一劑就好。
宋成明發了一身汗,換衣出來也不禁笑道:“好神醫。”
“不敢。侯爺心中鬱結,才外引風寒,還要服些養生飲子,舒散了才好。”
“你說得是。”
宋成明被柳如海說中心事。
他十多年心血毀於一旦。從大街上遇到六七歲曹夕晚,就精心栽培出來的心腹。如今她突然散功,他到哪裡再培養出一個她?既是密諜中的高手,又是可重用相信的家奴?
偏偏她散功的理由還是御醫莫名其妙的“積勞成疾”?或是女醫所說的,“緣份已到”這樣的佛門謁語,他豈能不鬱結於心?
莫非小晚真的是被人下毒?
宋成明暗沉著臉。
青羅女鬼一去,她無人能替代,牽一髮動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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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書房,西梢間。
二明一暗的外書房,西梢間是暗間。
牆邊有桌椅、有榻,是為了夏天歇涼時用的,雙寮窗外尤見得層層藤羅亂葉,衰竹萬杆。可想得入夏後的翠青涼意。
柳如海坐下,持筆開養生方子,他感覺到了審視的視線,微抬頭,掃過了東梢間。
他當然知道,東梢間裡的護衛,應該是絕豔刀秦猛,他在輪值。
西窗外,還伏有一位金蛇劍宋婆婆。
二老爺自不知道這些,在書房裡與侯爺對坐吃茶,又一再說項,宋成明頷首,便喚連二管事:“就在二門外收拾出一處雅緻院落,讓柳先生住下。撥兩個妥當小廝兒服侍。”
“是,侯爺。”
名義上,是專為侯爺小恙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