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夏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趙苓伸手摸了下喻夏的腦袋:“走吧,我們下樓。”
趙苓開著車,汽車穿過冷冽如刀的空氣。
她們下車,走一段小小的路進入飯店。
南方城市的濕冷往往沁入面板,四下可見的嚴寒,口中說出的話盡數化成了白氣,融於空氣。
到了酒店包廂,陸家的人已經來了。
趙苓和裴卿在笑,她們互相擁抱:“哎呀,都有半年沒見了。”
“陸燃上大學後,我就出國忙生意了。”裴卿說,“都沒來得及回國一趟。”
趙苓若有所思:“孩子們都大了。”
她們相視一笑,裴卿也感觸很深:“是啊,陸燃和喻夏都長大了。”
他們考上t大的時候,兩家人還坐在一桌,共同慶祝。
高考慶功宴是一起辦的。
現在年夜飯也是一起吃的。
飯桌上,裴卿和趙苓說說笑的,聊起這半年沒見面,發生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她們都已經相熟多年了,也沒有什麼拘束。
一道低沉的聲線響起,空氣頓時凝滯了片刻。
“我有句話想跟你們說。”
陸燃聲音裡慣有的那種漫不經心收了,卻帶著平日裡沒有的認真。
喻夏也停下了動作,她偏了偏頭,直直地看著陸燃的側臉。
他的臉輪廓分明,略顯淩厲的線條在燈光照射下愈發柔和。
陸燃忽的扭過頭,看了喻夏一眼。
他的視線緩慢地掃過她的臉頰,眼底浮起了那個曾經叛逆的少年能擁有的最深的溫柔。
陸燃彎了彎唇,他低低的聲線細致又認真。
“阿姨,我想和喻夏定下來了。”
啪嗒一聲。
喻夏怔了一怔,筷子掉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