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做什麼?”
“他們想要過來?”
大船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兩人的異動。
一名身穿金絲縷衣的貴人看著這兩人,在下一刻,他的目光又落向不遠處的水面。
“南朝…不怕死的人,真的這麼多嗎?”
他舔了舔嘴角,心中都是涼沁沁的意味。
他是北魏天良郡餘氏門閥的貴人,餘氏門閥於草莽之中起身,也是因為赫赫戰功獲得大量封地的極少數北魏門閥之一,其實就和南朝當年支援蕭衍起兵的許多中州門閥一樣,他們的氣魄,自然遠超那些只是因為祖上做了不少賺錢生意而積累了巨大財富的門閥。
然而跟隨席如愚到了這鐘離城後,他們的氣魄和驕傲、勇敢,也早已經被林意所打破。
即便現在大軍衝破了鍾離城,但他們的心情還是如同驚弓之鳥,經不起多少的風吹草動。
……
無數的箭鳴聲驟然響起。
大船上升起茫茫箭雨,朝著江面上疾衝而來的那條小船籠蓋而下。
一名青衫修行者原本已站在陳寶菀身後,他微仰著頭看著烏雲壓來的箭雨,開啟了手中的傘。
傘是普通的油紙傘,然而當他的真元柔和的流淌在傘面上,當這柄傘在他的手中旋轉起來時,便有散發著好看熒光的氣勁沿著傘的邊緣飛旋出去。
小船上方,就像是有一面琉璃的鏡面不斷的旋轉。
噗噗噗噗…..
沉悶的撞擊聲不斷的響起。
箭矢不斷落下,然後又像雨珠一樣飛灑出去,墜落在江面。
林意始終在戰陣的最外圍,他手中的鎮河塔心呼嘯而出,掃開了阻擋他視線的數名北魏軍士。
從那個空缺處,他看清了那條小船,看清了船頭那名倔強的女子。
“陳寶菀!”
他微微一愣,隨即歡喜的大叫出聲。
此時他沒有多想,心中只是充滿歡喜,因為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此時竟然會見到陳寶菀的到來。
這一聲大喝,將他胸肺之中的許多濁氣都似乎噴吐了出去。
他前方的空氣裡,出現了許多紫色的血沫,他胸肺之中那種滾燙灼燒之意大減,他的呼吸驟然通順了些,他的胸肺內裡都似乎寬廣了不少,每一次呼吸,他都能吸入比平時更多的新鮮空氣。
陳寶菀笑了起來,“你果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