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也直點頭道:“父親總說母親是這世上最美的人,可是陛下更美。”
這句大實話啊,曹盼提句醒道:“此言在朕面前說說無妨,莫要與你母親提起,否則你母親一個不高興,將來就不疼你了。”
杜子唯一聽嘴角止不住地抽抽,這麼教孩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好嗎?
好不好的,那也是教著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而已。
“阿恆,今天出去了?”曹盼側過頭問一旁正埋頭看摺子的曹恆,曹恆放下手上的摺子道:“不曾。”
曹盼道:“與杜家的哥哥姐姐玩去。”
所謂玩去,曹恆這些日子早就明白了那並不是真正的玩,然而她沒得說不的權利。
“去與各家傳話,帶了孩子一塊來的,都出去一起玩,總把孩子悶在車裡像什麼樣。”曹盼如此地說,胡本聽著應了一聲,連忙地去傳話。
“咳咳!”曹盼輕輕地咳了起來,杜子唯皺起了眉頭,“陛下的病?”
曹盼道:“快好了!”
這答得那叫一個飛快的,杜子唯也不好再追問。轉提起了崔鈞,“崔州平是最有可能拿了諸葛孔明八陣圖的人,不如讓天下人一塊幫著找?”
“不必,若是東西在他手裡,如今蜀漢已滅,益州已經在朕的手裡,他會來找朕的。”曹盼這般地說,杜子唯一頓,曹盼道:“他不會願意諸葛費盡心血而成的八陣圖流失的。蜀漢已滅,沒有了諸葛主持的八陣圖已破,縱然破了,那也是一個個沒學到諸葛的精髓,非諸葛之敗。這樣精妙的陣法交到朕的手裡,將來必會發揚光大,流傳千古。”
杜子唯心裡還在想會不會是,燕舞走來道:“陛下,有一個崔州平求見。”
剛剛還在想曹盼說得對不對的杜子唯一聽睜大了眼睛,曹盼道:“讓他進來。”
一眼看了還沒動的曹恆,曹恆道:“我也想見一見崔州平。”
這點要求曹盼沒有不答應的,曹盼從車駕上跳下,與杜子唯站平,“任了幾年的揚州刺使,也該調你回洛陽了。這回來,六部之中,你想去哪一部?”
被問著的杜子唯一聽道:“戶部。”
戶部啊,那可是掌大魏的財政部門,曹盼道:“國庫可沒錢,加之朕還下令免稅五年,那就更沒錢了。”
“國庫沒有,陛下有就成了。”杜子唯如此地答之,曹盼看了看,突然地一笑了,杜子唯也一笑,曹盼道:“天下已定,內政也要捉緊了,關乎民生之大事,當以國營。”
說的是什麼,杜子唯明白,那是多年前曹盼就已經提過的事,鹽以官營。
說著話這會兒,崔鈞已經叫燕舞引了來,與曹盼作一揖,“見過陛下。”
“昔年於鄴城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還會有今日再見的機會。”曹盼背剪雙手與崔鈞直言。
“當日尚未謝陛下的救命之恩。”崔鈞因曹盼建萬書閣而入鄴城,不想染上了瘟疫,差點把小命給丟了。後來能活下來,確實是有賴曹盼。
曹盼揮揮手道:“朕也只是做了朕該做的事。非為先生一人而已。”
崔鈞頗是感慨,施恩不忘報,曹盼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一往無前,從不回頭。
“此物,呈於陛下。”崔鈞拿出了一卷錦帛,雙手奉於曹盼的面前,曹盼道:“八陣圖。”
“是。此乃孔明所創之八陣圖,盡記於此帛。”崔鈞便也不瞞著,如實而道來。
曹盼伸手接過,道:“多謝崔先生了。”
崔鈞一笑,“在下不才,聽聞宮中殿下已經啟蒙了,願毛遂自薦,將多年遊歷天下所見所聞,說與小殿下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