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豁達的態度讓曹植更是尷尬,動了動唇道:“我並沒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你是視錢財如糞土的名士。”曹盼這話裡真沒有任何的歧義,她也是這樣的看待曹植的。
況且,曹植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比起那些明明看不慣你卻還要看臉相對的人來,曹盼當然是要更喜歡他的。
曹植也聽出了曹盼話中的真誠,她是真不覺得他當初說的那些話有什麼,不過是興趣三觀各不一般所以才會産生的分歧,這原本並沒有誰對誰錯之分。
“明心心性豁達,我不如你。”曹植真心實意地與曹盼作一揖,曹盼連連擺手道:“子建哥哥如此客套,我倒是不習慣得很。”
她是曹操最小的孩子,與曹丕或是曹植的歲數相差得有些大,曹盼又不是多熱切玩的人,年齡的差距還有心態,自小就玩不到一塊去。
不過如今曹盼長大了,她的功績又都擺在眾人的眼前,所以她也就成為了想爭曹操的世子之位的人想要爭相拉攏的籌碼。
曹丕在一旁道:“你如今已然出仕為官了,商賈之事,理當慎重,莫讓人捉住你的把柄。”
乍聽這是一句善意的提醒,曹盼也只當這是一句善意的提醒,點點頭道:“子桓哥哥說的我記下了。”
記下是一回事,照不照做當然又是另一回事。
可惜啊,曹丕與曹植都不曾明白曹盼的話中之意,而楊修與司馬懿哪怕聽出來了,這個時候也不是提醒各自公子的時候。
曹盼這會兒觀察下來啊,必須得承認,難怪曹操會在曹丕與曹植之間無法決擇,雖然這其中不泛曹操對於曹植的偏心,不過曹植也確實能與曹丕一爭高下。
兩個人的爭鬥,不僅看自身的能力,也看他身後的人,或者更該說是看他們身後的謀士。
至少楊修是能跟司馬懿鬥一鬥的。
“上梨白來。”曹盼含笑地看了一眼楊修與司馬懿,朝著掌櫃的吩咐。
“梨白,聽聞這是明心在上庸郡所釀的新酒,僅供於上庸郡所用,別的地方是千金難得。”提到這酒,曹植顯得十分的歡喜。
“因那是我在上庸郡專門為了款待上庸郡的諸士所釀,量並不多,只能供於上庸郡所用,旁的地方一時供應不上,非以不供。”曹盼解釋了一句,“各家的食肆倒是存了一些,卻也不過是三四壇而已。”
酒是從曹盼的手裡流出來的,各家有多少再沒有比曹盼更清楚的。
“梨白我曾飲過一回,卻是不多,這一次不知能否借明心這位釀酒者,得以一醉方休。”比起曹丕的別有所圖,曹植倒是真像與兄妹出來吃吃喝喝的主兒。
無論曹植所表露的是真是假,但曹盼卻是極喜歡這樣的氣氛。
“那得要問掌櫃的了,酒我知道是有,夠不夠子建哥哥來個一醉方休,那就不是我說了算的。”
“娘子所言甚是,各家食肆雖然都有幾壇梨白,不過如今食肆之中獨有一壇。”掌櫃的聽到曹盼已經先給曹植打了預防,心下暗鬆了一口氣。
曹盼是第一回來食肆啊,要是不能招呼得曹盼盡興,那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