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荀家自叔叔以來,向來行事端正,族人克己守律,從不搶奪任何人任何東西。”荀攸非常肯定地回答。
“既然如此,我們又為何要參與此事。”將手中拿著的紙放下。
“明心與我有師徒之誼,她雖為女兒身,志向遠大,心懷天下,並非恃強淩弱者,她既然不肯與世族們見面,證明她另有打算,而且在她看來,會比跟世族合作更好。”
荀彧顯然想得很清楚,但是荀攸道:“世族根基深厚,除非曹小娘子不打算制紙,否則又如何避得開世族。”
“如果她要跟世族合作,以她的稟性,她不會繞過荀家的。”荀彧十分肯定地說。
荀攸道:“叔叔的意思我們明白了。以叔叔跟曹小娘子的關系,我們根本不必像其他世族那樣逼著小娘子跟我們合作。只是,叔叔真的覺得小娘子能躲過各大世族的逼迫?”
“不是已經有人派人去她的紙坊看過了嗎?結果如何?”
“所有潛入的人都被殺了!”荀攸訊息掌握得不錯,荀彧道:“我還是那句話,別忘了小娘了身後的丞相。”
“丞相至此並未插手。”荀攸微蹙了眉頭說。
“如果丞相尚未插手,明心沒有那麼多人馬對付世族潛入紙坊的人。還有,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似乎相繼離開了許都。”荀彧似乎只是隨口說一句。
荀攸道:“說起來此事甚是蹊蹺。聽聞丞相是依小娘子之意召的兩族族人聚於許都。”
這件事是從楊修的嘴裡聽到的,應該不假。
荀彧沒有作聲,荀攸道:“要不要去查查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究竟到許都是有什麼事?”
“不用查,想必該查的他們都去查了。”他們,指的是其他的世族。
“那,如今我們按兵不動?”荀攸想要肯定荀彧的想法,荀彧點了點頭,希望曹盼真能做到她想做到的。
“查到了,曹氏和夏侯氏的人進了許都都去了她那紙坊。”
“都去紙坊了,知不知道那些人去了紙坊做了什麼?”
“查不出來,去過紙坊的人嘴都很嚴,根本打探不出什麼訊息來。倒是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人都是一批一批進去的,沒個三天又換一批,眼下留在許都的人越來越少了。難道那曹盼會將制紙的辦法都教給他們不成?”
有人猜測,卻又立刻給否了。
“如此萬金難得的方子,曹盼死攢著連點訊息都不肯透露給我們,又怎麼會平白無辜地教給曹氏跟夏侯氏的族人,那不是瘋了。”
你一言我一句的,各抒己見,終歸都不覺得曹盼會把造紙的辦法盡教給兩族的人。
以己推人,就是他們自家的家主,不管是哪一個,縱然是區區一個釀酒方子,那也只傳兒孫,絕不會叫旁的人知曉。
曹盼正是捉住了他們這個心理!
等曹氏與夏侯氏最後一波人離開了許都,曹盼收到已經趕回譙縣的族人傳來的信,造紙坊已經建了起來,如今已經製出紙來了,有曹盼紙坊的師傅指導,製出來的紙與曹盼紙坊做出來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