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大寶問道:“這回去疆北大漠,要待多久啊?”
夏妙韻想了想說道:“或許要去兩週吧,也興許更久,如果兩週回不來,那今年就不能給學生們上課了。”
停頓了下,又笑著說:“不過大機率兩星期就能回來,回來以後也不能來找你嘍,學校開課以後,我也是有的忙。”
“行吧!”驢大寶起身,走到她身後,輕輕環抱住她的腰,說道:“注意安全啊!”
“嗯!”
夏妙韻和驢大寶離開後屋,來到前面院子裡,開啟院門走出去,都沒有驚動別人,也沒去跟誰打招呼告別。
在門外不遠處,果然停著兩輛越野車。
夏妙韻離開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帶,包括她來時候拿的那些行李。
“姐走了,回去吧!”
夏妙韻臉上恢復了往常的冷漠,沒在跟驢大寶拉拉扯扯,朝著車輛走過去。
早就有人下車,幫著她開啟了車門。
夏妙韻站在車子旁,停頓了下,還是回頭朝著門口站著的驢大寶看了一眼,笑了笑,抬手跟他揮了揮道別,才坐進車子裡。
驢大寶目送兩輛車子遠去,皺了下眉頭,又搖頭嘆息了一聲。
不入先天終螻蟻啊!
其實,哪怕就算是現在,夏妙韻也跟驢大寶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裡的人。
對普通人而言,她就是神人,來無影去無蹤,只要她想,就能手眼遮天。
而驢大寶他們,就算再怎麼強悍,身具道行,可在他們這些修真者眼裡,都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把戲。
那層窗戶紙很薄,但不捅破,就是兩個完全看不到的世界, 隔著璀璨星河,隔著陰陽渾濁。
“一朝得道見真我,呵呵!”
驢大寶伸了伸懶腰,轉身一邊往院裡面走著,一邊輕聲嘟囔道:“見到真我又如何,這諸般枷鎖依然困著我啊!”
聲音不大,卻在院子之外的夜空中迴盪,聲響越來越大,伴隨著兩句話,似是有仰天長笑,似是有金戈鐵馬,似是有滔天猛獸。
百米之外的山丘上,那片黑影中,站著的人面色冷漠,沒有絲毫情感。
“舊枷鎖可破,新枷鎖又生,見了真我又如何,說的不錯!”
那人仰頭,看向夜空,看向那漫天星河,輕聲嘟囔道:“可不見真我,不破枷鎖,始終是要歸凡塵的,就算登上那片天,依然會是魂歸魂土歸土,卻也是唯一超俗的契機,才稱之為逆天之道,不然就算輪迴百世,依然是不知生為何來,不知道死為何去!”
寒風瑟瑟,山丘上那人,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未出現過在這片天地之間一樣。
合於風,淡如光,超脫於世俗。
驢大寶不知道外面有什麼,他只能隱約能感覺到一點,絕對沒有夏妙韻察覺的那麼清晰。
不過到了人家那種地步的人物,估摸著也不會跟自己這種世俗小人物一般見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