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追悼廳是玻璃門,裡面可以同時容納幾百人,不過這時候門是關著的,畢竟大冬天賊拉冷,大半夜的不可能敞開著個門。
在門口對面就有一杆路燈,這杆燈,下午六點鐘亮,早起天亮以後它才會熄滅。
雖然追悼廳裡面沒有多暖和,至少遮風擋寒,要比外面溫度強上很多。
站在玻璃門前,驢大寶並沒有急著推開門出去,而是透過玻璃門,打量著外面的情況。
殯儀館這時候很安靜,東邊有幾排靈堂,都是租給逝者家屬的,興許還有人,不過離著這邊也有著一兩百米的距離的,這邊是真沒什麼人。
追悼廳前面的臺階上,站著只黑貓,背後毛髮倒立,身體伏身半蹲,呲牙對著路燈底下,做出攻擊姿勢。
而在追悼廳外面,對面那杆路燈下,站著個人,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
頭頂上有高帽,臉色蒼白如紙,有著一尺來長的猩紅長舌頭。
目光正幽幽盯著追悼廳這個方向,不知道是在看臺上的黑貓,還是在看玻璃門裡的驢大寶。
“這是?”
驢大寶皺眉,他看不到電線杆下面那人的臉,不是因為距離,就是單純的模糊看不清楚,像是被團什麼東西遮擋著似得。
白衣人看不清楚模樣,但是這隻黑貓可以,身上毛髮光亮,不是小奶貓,看個頭應該成年了,算上尾巴得有四五十公分長。
或許是感受到了驢大寶的眼神,竟然轉身朝他看過來,靈動的眼神裡,像是在朝驢大寶哀求。
驢大寶心裡瞭然,或許外面的白衣人,並不是來找吳海盛媳婦麻煩的,只是趕巧他們在這裡。
他,是想捉這隻黑貓!
驢大寶望著黑貓好一會,黑貓目光並不躲閃,與之對視,半晌之後,他臉上忍不住露出絲苦笑。
自言自語嘟囔了句:“你咋就認定我能救你呢!”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人還是推開追悼廳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喵!”
見驢大寶出來,黑貓眼神裡閃爍起雀躍,很奶很孃的朝著驢大寶叫了一聲。
走過來,溫順的拿頭磨蹭起驢大寶小腿肚子,來表達自己的友好老實。
“你這個小東西,倒是懂得找人。”
驢大寶笑著拿腳輕輕踢了踢它,抬頭朝著電線杆下面站著的白衣人看過去。
兩人距離不過十幾米遠,但是驢大寶能從他身上感覺到陰冷的氣息。
“這隻貓好像跟我有緣,要不閣下高抬貴手?”驢大寶眯著眼睛,朝著對方笑了笑,試探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