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命,也就搭在了夜晚這頓酒上。
聽村裡幾個跟他一起喝酒的人說,昨晚上喝到半夜,大家都沒少喝,白勇兵更是喝了有一斤半,吃飽喝足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家,摟著媳婦睡覺去了,當時也把白勇兵送了回去。
這點白勇兵媳婦也確認過,昨晚上白勇兵後半夜確實回來過。
因為傍晚時候,兩口子不是吵了架嗎,白勇兵媳婦就沒搭理他。
也不知道白勇兵是怎麼想的,半夜裡自己又走了,具體去了哪裡,不得而知。
只知道白勇兵早上被人發現的時候,是躺在村口,人已經被凍成了冰疙瘩。
凍死的?
驢大寶聽完白勇軍的描述,眉頭緊鎖,要知道白勇兵正值壯年,被凍死在村口,可不是什麼好事。
但有些話,驢大寶也不好多說,並且這時候白家人心裡都不好受,他也不好再在傷口上撒鹽。
白勇兵家裡,妻兒老小都在痛苦哀嚎,尤其是白勇兵的親孃,拍著大腿哭的都快要昏死過去了,老人家最疼家裡這個小兒子。
“大寶,過來了!”
白老漢跟驢大寶點頭,他是白勇兵的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都不好受。
驢大寶點頭,握住白老頭的手,輕輕拍了兩下:“您老節哀!”
靈棚已經搭起來了,有人正在掛白燈籠。
村裡的會計呂偉在長條桌前,抽著煙記賬,旁邊擺著個火盆子,應該是白家人前不久請過來的!
呂偉抬頭朝著驢大寶點了點頭,並沒有說笑,畢竟不是什麼可值得高興的事情。
“五十!”
驢大寶從兜裡拿出五十塊錢來,放到桌子上,讓呂偉入賬。
村裡人有給二十的,有給三十的,五十塊錢不算多,說起來也不少。
“叔,你先忙著,我進去瞧一眼。”驢大寶跟呂偉打了聲招呼,朝著靈棚內走去。
“嫂子!”
驢大寶看到了白勇兵媳婦,相貌較為普通,略顯胖,給白勇兵生了一兒一女,這會兒都在哭呢。
白勇兵媳婦紅著哭腫的眼睛,嗯了聲,轉身走到了角落裡,眼神渙散,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驢大寶來到靈前,看著把門板橫放架起來,上面躺著的白勇兵,被一張黃布遮蓋著。
在外面的時候,還覺得不太明顯,但是走進靈堂裡面,臨近白勇兵屍體前,驢大寶面色就有點不太好,他見到了煞氣。
所謂煞氣,就是人死以後出現的一種東西,以前的時候呂老頭就說過,人,都是貪生的,甭管是活到一百歲還是兩百歲,都不會覺得自己命長,所以,人死以後就有煞氣出現。
正常死亡的人,煞氣不高,不會被外界普通人感知到,但有些人,尤其是那些含怨而終的人,生出來的煞氣就多。
當這種煞氣濃郁到一定的程度,或許就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說屍變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