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沒想到剛掛了驢大寶電話沒多久,就有人親自來殯儀館,對她很熱情的說了些客套話,然後恭敬遞上了個檔案袋,檔案袋裡面是吳海盛生前寫的欠條字據,以及房產證和抵押車輛的車鑰匙。
震驚程度可想而知,昨晚上她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並沒有把握驢大寶肯定能幫自己擺平這些事情,其實除了想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以外,她也有著想報復,想發洩的心情在裡面,這幾天她太壓抑了,讓她喘不過氣來。
吳海盛這狗孃養的,人是死了,卻給她留下這樣個爛攤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李倩能怎麼辦?給他守著?去他娘個腿的吧!
別說是死了,就是沒死,李倩照樣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驢大寶歪頭看了眼副駕駛上臥著打瞌睡的黑貓,笑著說:“看你身上黑的跟個煤球似得,要不以後就叫你‘老黑’吧!”
黑貓無精打采的喵了聲,老黑?這是什麼狗血的名字,你怎麼沒叫我煤球呢!
下一秒,只聽驢大寶嘟囔著說:“嗯,叫老黑好像有點不合適,你年紀應該不大,有兩歲嗎?算了,還是叫你‘煤球’吧!”
黑貓把腦袋往自己肚皮下面一紮,兩隻爪子舉起來抱頭,它真是有些無語了。
“回家給你洗個澡,多用點洗髮水,讓秀桃嫂子好好給你搓搓。”
驢大寶始終沒有抱過煤球,這傢伙從小到大在殯儀館裡面長大的,估摸著從生下來就沒有洗過澡,蝨子跳蚤的不見得有,但是地上摸爬滾打的,髒肯定也是避免不了的。
昨晚那個戴高帽的白衣人,肯定不是什麼白無常謝必安,是人故意裝扮出來的模樣。
回到呂桃村,雪已經下大了。
錢偉業已經安排手下的人,把驢大寶買的那輛二手獵豹車開了回來。
驢大寶把車停到家門口,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一下子又好像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直到下車後才發現,嗯,昨天方友富,楊松他們給自己送來的那車木頭, 怎麼不見了?
驢大寶心裡犯嘀咕,該不會被誰給拉走了吧?
推開院門走進來,人又是一愣,因為進院子裡以後,明顯發現自己院子裡的磁場發生了改變。
倒不是說變好或者變壞,就是單純發生了改變,這種改變是整體上出現的。
就比如家裡又蓋了兩間房子,多了堵堅固的牆等這種變化。
驢大寶瞪大眼睛,聯想起昨天程曼玉晚上打電話給自己說的話,該不會,姓梁的小娘們,真用木頭在屋子後頭蓋了間大廁所吧?
她一直吵吵著撒尿凍屁股,再加上樑大小姐的脾氣,這種事情,梁月茹還真幹得出來。
“狗日的!”
驢大寶加快步子,朝著屋子裡小跑過去。
掀開門簾進去,東屋,幾個女人坐在炕桌上,看著電視劇光碟正在打麻將。
“大寶哥,你回來啦。”
呂清瑩見到驢大寶,高興的張開兩手要抱抱。
而程曼玉則看他了眼,又低頭看自己手裡那副牌,秀桃笑了笑,但是什麼話也沒說。
梁月茹眼神壓根就沒離開自己眼前的麻將牌。
驢大寶見此,心裡略微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梁月茹給他瞎折騰。
但是還沒等他說話,只能梁大小姐若無其事的說道:“你這兩天沒回來,我叫人從縣裡找了個施工隊過來,用你外面拉來的那個木頭,在屋子後面接了個木屋子,地方倒是挺大的,就是蓋的有點醜……可以做衛生間用,等一體式淋浴間訂做好了,還可以在裡面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