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專心,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她。
那一瞬間,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微刺到一般,微弱的疼痛感,但卻是讓輝夜不得不去早已的刺痛。她下意識地咬住了下唇,拿著書包朝著兩人相反的方向離開。
清晨的圖書館很安靜。
朝陽的晨光透過窗子,灑在古色古香的書架上,地面上散落著幾本書籍,泛黃的書頁被風吹的翻了好幾頁才停下來。逆卷修坐在地上,靠著身後的書架,耳旁是古典音樂優雅舒緩的音調,他閉上眼睛,世界好像一直都是這麼安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緩緩睜開眼。
輝夜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他的身旁。
“修,我想哭。”她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擁著平淡的不能在平淡的語調訴說著這樣的一句話。她其實並沒有想過從他這裡聽到什麼安慰的話語,只是長期累積在心頭的悲傷好似多年陳釀出來苦澀的酒,她找不到願意與他共飲的人,那麼至少有個人陪著,看著她把這壇積年累月沉積下來的苦澀喝幹,喝盡。
逆卷修微微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把自己的一個耳機塞進了她的耳朵裡。
他不說話。
她也不說。
那音符像是流動著的,如同潺潺溪水輕柔地回蕩在山澗,明朗的曲調或是歡快,或是沉緩,時而發處叮咚的脆響,時而嘩嘩的拍打著岸邊的岩石,漸漸地,曲子的節奏放慢了下來,沉寂卻又輕柔。
她靠在書櫃前,良久,嘴角微微的彎了彎,“修,謝謝你。”
逆卷修眼睛也沒睜開,沒什麼反應,只是唇角揚起一絲微弱的弧度。
所謂的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
執念是病,得治。
“修,你想不想成為亞當?”
忽地,他聽到她鄭重其事地問他。他閉上眼睛不回答,耳旁的音樂音調突然有些急促了。
看到這個家夥依舊是一副淡淡然的樣子,輝夜笑了笑,
“身為逆卷家的長子,你應該是知道的,那位大人的……伊甸園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