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只是一想到這樣的好今後再也得不到了,她就會覺得難過;天堂太美,就會受不住地獄的殘酷了。
“我有時候會想,曾經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一樣夢。”他伸手撫摸著她身上的疤,然後低頭,輕微地舔舐著她曾經的傷口。他的舉動讓輝夜突然有種錯覺,自己的人生,還是能夠和幸福這個詞掛上那麼一點邊的。
驀然,從胸口處傳來一陣劇透,回過神來,他竟然將獠牙刺進了她身體最柔軟的那個部位,帶著輕微情色意味的挑逗,靈巧的舌捲起從獠牙紮根的地方溢位來的鮮血。
這是她的血啊,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了。
那是經過無盡的絕望和頑強之後醞釀而出的味道,比他吸食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美味,那就像是罌粟的花汁糅合在內的甘甜,停不下來,呵,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上癮?
吸食同族,很少有像自己這樣的人吧,他微微抬頭,看著她沉迷的模樣。安,我的獠牙,也會讓你覺得舒服麼?舌尖舔過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又換了下一個有疤痕的位置,張口,將獠牙刺進去。
你的喜怒哀樂,你的曾經,你的一切的一切,那融合進血肉裡的曾經,透過這甘甜的血液,我都感受得到。
這會是我們之間的羈絆嗎?這血的羈絆。
“你是我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進入了她。
他看著她在他身下意亂情迷的模樣,你也會為我而情動嗎?
這樣的令人窒息的美,曾經又有多少人看過?一想到這個,他的心頭不由得升騰起一副沖天的怒火,連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
看過她身體的那些人死的太早,這一直是他心頭無法解開的結。他們死的模樣他也是看過的。她報複的手段太輕些,他皺著眉頭,指示著使魔將那群已經腐爛成碎肉的垃圾扔進了蟲窩,本就應該是這樣的。他想,如果那個時候被萬蟲啃噬的是活物,會更好。
她是他永遠都抓不住的光嗎?曾經是,那現在呢?為什麼她永遠給人一種雖是都會消失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間,逆卷修突然很想掐死眼前的這個人。或許只有死了,她才會真正的屬於自己,記得有一種心理叫做戀屍的?或許他可以在正午陽光正好的時候在庭院裡擺一張椅子,然後就那樣抱著她,撫摸著她的秀發吻一吻她的臉頰,最後……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睡一覺。
不哭不鬧不跑不逃,這才是真正的擁有。
想不到安全感對我們而言,竟是這麼奢侈的東西。
但他現在還不想這麼做,他還想再看一看,她映著他模樣的瞳孔,以及——眼部的這朵綻放的鳶尾花。
作為一個人,首先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
這句話是錯的,至少在輝夜看來,有的時候,人連自己都在欺騙自己,尤其是當他們不想面對的時候。她說她愛他,但她也明白,她該走了,要去完成那位大人交給她的,最後的使命。說是“最後”也只是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一次她是否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