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不動聲色的在二人之間逡巡一遍,又看了趙懷瑾一眼,對方臉色冰冷,似乎有些提防之意。謠言中的三人,居然在這遊戲中也有如此瓜葛。
鄂王的酸泡泡冒的一個比一個大,憑什麼他們可以停靠在楚言面前,他就不行?縱然忿忿不平,他面上也不敢再有表現,只能在內心裡默默的戳泡泡。
“茜茜剛剛在想什麼?”江王笑問。
“沒、沒什麼。”楚言的眼睛往地上瞥去。
江王搖頭,提醒道:“先幹為敬?”
“哦,是。”她拿起羽觴喝完酒,眼睛看著前方,卻沒看宮闌夕。
江王開啟折紙,眼中閃過趣味,心裡“嘖嘖”直嘆,今天自己這手氣堪稱一絕,他笑道:“是‘情’字。”
楚言微皺了眉,蘭臺燕郎已經唸了第一句:“莫言舉世無知己,自有孤雲識此情。”
就怕他說些不該說的詩,還好不是。
楚言鬆了口氣,回道:“客懷未與成匆遽,三沐三燻慰此情。”
幾回下來沒有意外,楚言逐漸放了心。
雖然隔得遠,但宮闌夕仍是察覺到了她的放鬆,嘴角生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道:“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襄城蹙了眉,看向遙站在源頭的男子,眼睛閃爍不定,似乎在猜度他的心思。
剛剛鬆了口氣,他便來了這句,之前難不成是鋪墊?他們玩行酒令,對詩並不要求工整,但一定要有意,有來有往,他這句未免露骨。認輸還是繼續?認輸的話,楚言覺得不甘。
她輕咬了下嘴唇,回道:“離別再會難,此情須問天。”
後面那句說完,她才覺得不對,問天?幹嘛要問天!然而宮闌夕已經笑出了聲,雖然是輕促的一聲,卻讓人聽出了愉悅之意,他眼中絢麗,道:“無情不似多情苦,多情卻似總無情。”
楚言睇視著他,他的眼睛含笑,流轉著耀眼光彩,似乎只是在簡單的對詩,並無他意。兩人就這麼大刺刺的對視著,確切的說是對峙,是較量,以及若有似無的情愫。
武陽睜大了眼睛,滴溜溜的在他們和趙懷瑾之間轉悠,也不知誰家歡喜誰家愁,亦或是均各自安好比較好?茜茜,趙二,宮五,襄城,孫五娘,還有一個行事偏激的普安,斷舍離,容易否?
許久,楚言挑眉,嘴角露出饒有興味的笑,聲音還加大了幾分:“都道燕郎傾國色,任是無情也動人。”
她還不會調戲人?楚言小臉上浮現得意。
大家都沒料到楚言會說出這麼輕佻的話,俱都笑出了聲。
宮闌夕也沒料到,看著她得意的樣子,眼中一閃而逝的寵溺,拱手道:“夕認輸。”
楚言點頭,點到一半又覺得不對,什麼叫“夕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