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趙懷瑾,他的聲音有些沉啞不清,與平時的清冷幹淨截然不同。
青婷要進來點燈卻被他拒絕,藉著窗外的月光,他就這樣走了進來。
楚言聞到了一股略顯濃重的酒氣,她詫異,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壓倒在床上,她愣了一瞬,察覺到一隻手去扯她的寢衣帶子時,她恍然明白他要做什麼!
“住手!”她呵斥道。
極具抗拒的語氣讓趙懷瑾頓了一下,然而僅僅只是一瞬,隨之他壓低了身子,粗重的氣息吐在她的脖間,他沒有說話,只是控制著她身體的手使了力氣,牢牢的桎梏著她。
這是什麼意思?施捨?不甘?還是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所以要盡丈夫的責任了?亦或者是認為她在欲擒故縱?
楚言只覺得可笑,冷了聲音:“趙懷瑾,我叫你放開!”
趙懷瑾不為所動,只隨著自己的心意行動,遊弋在她腰側的手意圖很明顯。
楚言掙紮著想要推開他,然而力量上的懸殊讓她無法動彈,她不顧狼狽的張口叫青婷進來,外面傳來青婷的短促驚呼和凳子倒地的聲音,之後便沒了動靜。
她在黑夜裡恨恨的瞪著繡球帳頂,這些年裡的委屈悲憤積在一起,在趙懷瑾的唇印在她肌膚上的那一刻,她咬牙道:“趙懷瑾,我恨你!”
上清宮裡,楚言在這裡已經住了半個月了,從趙家搬出來時姨母打算讓她進宮小住,被她婉拒,她也沒有去關內侯府,而是直接來了這裡。
雖是夏日,但山裡涼爽的緊,她在亭子裡吹著涼風,看著山崖,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郡主,茶水涼了,婢子去重新沏一壺茶可好?”青檸道。
楚言微蹙了眉,青檸忘性也太大了,若是青婷,一定會記得帶上紅泥小爐和碳火,哪用得著再跑回去拿熱水?只是青婷從昨天起就不舒服,現在還沒恢複,她就沒讓跟著。
青檸拿著茶壺小跑著下山去廚房取水,亭子裡只剩她一個人。
住在道館,她沒有帶太多下人,除了青婷青檸,也就只有兩個粗使,看著山崖下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的葉子,她漸生迷茫,曾經她也滿是憧憬著未來,從沒想過有一天居然會和趙懷瑾和離。
忽而她聽到了異樣的動靜,似乎是有人在纏鬥,回過身去看時,一柄利劍已經刺入她的胸口。
那人黑衣蒙面,只露著一雙刻板的眼睛,手中握著的劍刺入她的胸腔後就轉身離開,連劍都沒有收回。
楚言倒在地上,冰涼的感覺從心髒上蔓延開,酸澀悲慼襲滿心頭,沒想到她就這麼死了,可是,楚家……阿翁的期望、阿耶的爵位,好不甘心!
意識漸漸混沌,她隱隱聽到了腳步聲,似乎有人停在了她身邊,還再跟人對話,只是說的什麼她聽不清楚。
忽然一陣疼痛,她睜大了雙眼,模糊的視線看到一隻手握著劍柄拔出了劍,靛藍色的袖口襯著那隻手,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