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臺上一陣騷動,孫常華跳了下去,往場裡跑去,阮珩幾人緊接著跟去。
“阿秀,五娘!”楚言急忙下馬跑過去。
受驚的馬在原地踏著蹄子,眼見就要踩到武陽,楚言拿著球杖擋去,馬蹄力道極大,直接踩掉了球杖。
李飛迎及時趕到,扯過韁繩,將受驚的馬扯到了一邊。
楚言鬆了口氣,手上的痛意傳到大腦,她愣住。
阮珍襄城也趕到了,慌忙的過去想扶起她們,但摔的太嚴重,兩人一時都動彈不得,渾身疼得聲音都發不出來,腦子裡也是懵的。
“血!誰受傷了!”蘭陵驚道。
阮珍看到地上的血跡倒吸一口涼氣,往武陽和孫結香仔細看去,並沒有見到她們身上有傷口。
“茜茜,你的手——”從校場外趕來的鄂王叫道。
原來地上的血是楚言的,她的右手食指在剛剛阻擋馬蹄時再度裂開,鮮血“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鄂王想拿出手帕給她包紮,卻沒有找到,正想撕了衣袖給她包上,趙懷瑾遞了手帕給他,他接過,趕緊給她的傷口纏住。
趙懷瑾雖在看她,但保持著距離,似乎是記得上次的賭約,離她遠一些。
普安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一團糟亂。
江王也到了這裡,輕喘著氣道:“三郎、四郎把阿秀和五娘背起來,先回廂房裡。”
孫常華默不作聲的抱起妹妹,路過普安時眼神冰冷的掃了她一眼,早不顧什麼身份輩分。
定國公怒的一掌拍在石欄上,他在高處看的仔細,這普安根本就是故意的!混賬!混賬!上一次礙著她的身份忍了下來,這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居然還敢行兇!若不是孫女說了,他都要認為前世殺了孫女的人就是她普安公主了!
宮闌夕不似定國公盛怒於表,只是面色寒冷如冰,一向波光流轉的桃花眼中,陰沉不定。
定國公轉身欲下去,無意間瞥見校場不遠處的一個地方,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悄然離去,他愣住,莫名覺得有些怪異。
魏王等人在廂房外等候,走廊裡一片沉默,普安不敢進屋,在最後面絞著手指,面色驚慌,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除了魏王妃在她身邊偶爾讓她別慌,其餘沒有人安慰她,都在等裡面的訊息。
廂房裡,武陽和孫結香已經回過神,她們的胳膊和腿上有幾處擦傷,其他大的傷口倒沒有,更多的是受了驚嚇。
周醫官給她們把了脈,開了安神藥,說明日她們會全身痠疼,都是正常反應,這樣的摔落是牽動全身的,三日之後會逐漸減輕。
眾人鬆了口氣,幸好沒事。
楚言的食指再度被包紮起來,繃帶包裹的看起來很嚴重。
阮珍問她要不要讓醫官也把脈問診,她搖頭,輕聲說了句沒事。
趙周氏冷眼甩了楚言幾記,真是個會惹是生非的人!倒是趙望月注意到染了鮮血的錦帕,上面繡的是竹枝紋。
長公主放下了心,叫了魏王進來,道:“兩個學院的比賽是進行不了,讓他們都散了,你們也先回去吧!我和孫四郎等阿秀、五娘休息好了再走。”頓了下,又道,“四大王記得進宮,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向聖上講明。”
雖喜怒不辯,但她的言辭中透著冷淡。
魏王連忙應下:“侄兒一定如實告知阿耶,姑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