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珍仍是紅了臉,哼了一聲,率先出了屋,武陽自認為說中了她的心事,笑的像偷了腥的元寶。
楚言知道阮珍的夫君不是鄂王,而是阮母孃家的親戚,婚後過得還算不錯。雖然後來鄂王似乎是喜歡阿珍的,也許就是因為他一直說想娶她,所以阿珍才選擇嫁給了別人?畢竟沒人喜歡自己的夫君整天說要娶誰,哪怕是曾經。
廚房裡,見到河豚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即便如孫常華吃過河豚的,也頭一次知道河豚原來長這樣,整一隻也就掌心這麼點兒大,還鼓鼓的大肚子,裡面像是灌了足氣一樣的飽,戳一下就會爆,也意外的……可愛。
“我不忍心吃了。”鄂王道。
阮珩啐了他一口:“比它可愛的動物多了,像兔子你不是沒少吃嗎?”
“阮三,”鄂王忽然一本正經,“我要打你!”
倆人頓時又鬧成一團,好一會兒才消停,衣服都皺巴巴的。
阮珩翻著白眼,道:“誰一起去釣魚?我擔心某人慈悲為懷,待會兒沒肉吃。”
他話未落,鄂王就又要跳上去揍他,被孫常華及時拉住,扯著進了廚房,最後只有趙懷瑾陪他去。
池塘裡的魚被養得肥美,趙懷瑾和阮珩一人拿了一根魚竿垂釣,豔陽當空,微風輕拂,沒過多久,趙懷瑾的魚竿就有了動靜,釣上來了第一條魚。
“喲~是條大魚~”阮珩吹了下口哨。
趙懷瑾沒說話,取下魚放進簍子裡,串了餌後將魚線重新投入水中。
阮珩卻很有話說:“魚雖大,但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那條。”
趙懷瑾側頭看他:“所以呢?”
“你心裡想的什麼,我應該是猜得一清二楚。”阮珩道,從這人進入木蘭小築開始,就一直在暗暗的注視著楚言。
趙懷瑾神色不變的回頭,看著平靜的水面,聲音平冷:“你猜的未必是對的。”
阮珩笑,眼神不容置疑的看著他:“以前她糾纏於你,你總是避之不及,如今卻一反常態,我豈會不明白?很多人都很吃驚,連太後都比以前緊張了,大概除了我,沒人相信你心裡的人恰恰就是茜茜,所有人都以為你是不情願的,是礙於楚家的家世不得不敷衍相處。”
趙懷瑾的氣息重了一瞬:“專心釣魚。”
阮珩卻仍是說了一句:“而且……不知何時起,你對宮五有了敵意。”
趙懷瑾的手指微微收緊,在刷了紅漆的竹製魚竿上刮出了一個細小的指甲印,阮珩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紈絝樣子,但每次都能猜中別人心裡想的,從來沒有錯過。
“沒有。”他拒不承認。
阮珩聳聳肩:“我就怕有些事挽回不了,就像你能釣到第一條大魚,不代表你能釣到第二條。”
他沉默,盯著魚線許久,才道:“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這次絕對不會再失去。”
魚線突然再次被水裡扯緊,他立刻收線,只是魚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掙脫了魚鈎,迅速的游去了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