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宮闌夕輕聲問。
楚言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有些累。”
宮闌夕不放心,又不能叫醫官過來給她看一下,只希望此間事快了,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高座上的太後看到他們二人恩愛的模樣心裡冷笑,掩嘴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對周尚宮說了幾句話,周尚宮便想離開。
宮闌夕問道:“不知太後讓周尚宮出去作何?”
太後冷冷的看著他道:“朕近來身體不適,讓周尚宮去迎仙宮把我的藥拿來,怎麼?宮長史不同意嗎?”
宮闌夕面色不改,淡道:“眼下情況太後也知,微臣是為了避免出差池,內醫局的醫官都在外面,不如把他們叫進來給您醫治。”
好個宮闌夕,當真要跟她作對,是忘了當年要不是她,就憑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郎就能居宮內麗正書院?要不是她賞識,他哪來的今天!三郎是怎麼想的,居然把宮中禁軍交給一個外人來掌管。
如此對她,休怪她狠心。
太後也不堅持,讓醫官給她把脈,醫官道:“太後近來操勞憂思,須放寬心,按照微臣先前開的藥方服用即可。”
太後頷首,斜眼冷視著宮闌夕道:“這個時辰,迎仙宮裡的藥已經煎好了,宮長史不會讓內醫局給朕重新抓藥煎藥,讓朕好等一番吧!”
宮闌夕自然不能這麼做,江王插話道:“阿婆哪裡的話,五郎是擔心有所差池,所以才謹慎小心,冒失之處還望阿婆諒解,”又對周尚宮說,“周尚宮也不必親自去取,孤這就派人去迎仙宮取藥。”
“哼!”太後冷嗤,“你們怕出差錯,朕也不放心!七郎君,聖上剛駕崩,朕說的話就不管用了嗎?”
一頂帽子壓下來,江王啞口無言,只得道:“七郎冒失,還請阿婆原諒,我這就讓人與周尚宮一道去迎仙宮。”
趙懷瑾盯著太後的神色有些不放心,起身道:“不如讓微臣與周尚宮一道前去。”
太後瞟了他一眼,知他是防著自己,倒也沒再要求什麼,閉目養神。
趙懷瑾跟著周尚宮往迎仙宮走去,一路上沒見幾個人,似乎大家都已經知道要發生大事情而閉門不出。
周尚宮瞥了眼身邊的人,忽道:“青郎與孫家結為親家,太後殿下歡喜的緊,您看,還賞賜了您那麼多珍貴的物品。”
之前他與孫結香訂婚,太後賞賜了他十箱珠寶,向趙家展示了自己有多高興。
趙懷瑾回道:“太後厚愛,某愧不敢當,也請周尚宮日後轉告太後殿下,某自當視孫五娘為珍愛之人,請太後放心。”
“青郎為人眾所皆知,殿下怎麼會擔心呢?”周尚宮笑了一下,“今日太後之意想必青郎也知。”
趙懷瑾看都沒看她,道:“微臣只知先帝口諭,奉先帝所立之主。”
周尚宮笑容不變,見已到迎仙宮也不再說什麼,她沒有往主殿去,而是去了佛堂,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向趙懷瑾,笑容有些奇特:“青郎要不要一道進去?”
趙懷瑾面色冰冷,問道:“太後要做什麼?”
周尚宮不答,只道:“奴為太後家婢,也如青郎一樣奉主之命。”
她說罷,拍了下手,迎仙宮的宿衛立馬湧上來圍住了趙懷瑾和六名金吾衛。
趙懷瑾左右看了一下,迎仙宮的宿衛眾多,硬拼肯定不行,他看向周尚宮問道:“周尚宮這是何意?先前還說我做了孫家的郎子,太後很歡喜,怎麼現在就拔刀相對了?”
“太後殿下一直厚愛兩位郎君,奈何兩位都讓太後傷心不已,如此,太後也得送郡主一份禮。”周尚宮讓宿衛看守好趙懷瑾,自己進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