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常華愣住,他的樣子與其說他是在做承諾,不如說更像懺悔。
“為什麼這麼做?”他問。
趙懷瑾已恢複如常,再不見剛才的半分失態樣,淡道:“這是我的事。”
“趙二,告訴我!”孫常華再問,眼睛緊盯著他。
趙懷瑾已經不理他,自顧自的喝酒,他對孫結香會如尋常夫妻一樣,不會像前世他對待楚言那樣,是個不折不扣的薄倖郎。
孫常華看了他許久,他神態自若,全然一副不再理會任何人的態度。
孫常華縱然再生氣,也知此時的趙懷瑾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說什麼了。他什麼也沒有說,起身直接離開了廂房,走到走廊盡頭時,聽到房間裡傳來一聲“嘩啦”的酒壺碎聲,他回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門,裡面在那一聲響後再無動靜。
趙懷瑾伏在桌上,蹙著眉頭,雖然不敢酗酒,但幾乎每天他都有飲酒,求醉而不敢醉,稍有失態就會別人議論紛紛,楚言也會被他牽連。
一隻纖細的手忽然撫上了他的眉,輕輕的,似乎想要撫平他的心事。
趙懷瑾迷糊,一聲“茜茜”喚了出來,抬頭看去,一張很美麗的臉浮現眼前,他一怔,眼神恢複清明。
“誰讓你進來的?”他的語氣冷漠,毫不客氣。
玉燕輕輕一笑,邊整理桌上淩亂的酒壺,邊道:“屋裡突然傳來聲響,我們自然要進來看看情況了。”
靠近窗戶的桌子腳下有一團碎成數片的酒壺。
“出去。”趙懷瑾冷聲道。
玉燕對他這句逐客令無甚反應,仍是笑著道:“酒飲多了傷身,青郎可切莫再貪杯了,有人不心疼,但有人看見了,是會心疼的。”
說罷,她起身欲走,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到趙懷瑾抓住了她的衣裳。
“玉娘說的對,一個人飲酒自是傷身,懷瑾就請玉娘留下,可否撫琴助興?”趙懷瑾道,聲音平淡。
玉燕看著坐在席上的英俊男子,柔柔一笑,道:“能為青郎撫琴,是奴榮幸,還請青郎稍等,容奴取琴過來。”
趙懷瑾頷首,看著步態柔媚的女子,眼神晦暗不明。
夜晚已至,繁星布滿空中,孫常華回到家中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他去找了孫結香。
孫結香看著滿身酒氣的哥哥,不解:“四哥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我什麼要感到高興?”孫常華問。
孫結香對他的一臉嚴肅感到好笑:“妹妹知道四哥的淩雲壯志,四哥也知道妹妹的心意。”
“那趙二的心思呢?你不知道?”他反問她。
孫結香沉默一瞬,又笑了:“這世間哪有什麼十分如意的事情,妹妹能與心儀的人在一起,已經很開心了。”
“你與趙二私下見過?”他問,雖是疑問,但也是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