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繞過屏風,見楚言坐在那裡,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這麼看起來確實沒有受傷,他道:“阿珍一大早就讓人催促我過來,見你平安無事,我也好交差了。”
楚言歪頭問他:“那你過來沒別的事了?”
江王咳了一下,道:“茜茜冰雪聰明。”
“當時情況緊急,我便讓趙禦史帶阿婉先走,起先趙禦史不同意,我趁他不注意踹了他的坐騎一腳,然後我就往崇明寺那裡跑去,躲起來的時候,宮五郎尋來了。”楚言稍加詳細的補充了這點。
江王愕然,想起她在擊鞠時為了贏趙懷瑾的舉動,倒是相信她會這麼做的,但他也相信,中間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楚言真誠的看著他,表示自己絕無隱瞞,不敢欺君。
江王被她看的無奈:“茜茜,便是男子,我也沒見過遇到這樣的事情後,還這麼淡然自若的。”
楚言一個人時當然是怕的,但是之後有人陪著她,與她賞月,與她做遊戲,她回想起昨夜的經歷全無後怕,甚至在當時她也沒有懼怕之意。
“昨夜多虧有宮五郎,”楚言的聲音又絲不自在,又說了句,“我很感謝他。”
宮五郎?江王看了她一眼,見她面上有忸怩之色,恍然大悟,難怪改了稱呼,以前可是客客氣氣的叫宮經使。
見問不出什麼,江王也不再多言,道:“你好好休息,”又別有深意的睨她一眼,“可別亂跑出去看桃花。”
楚言莫名奇妙的看著他走去,現在是秋季,哪有桃花。
皇宮裡,看完江王呈上來的狀報,聖上也沒有意外,吩咐高公公道:“派人秘密監視趙懷瑾,再調豹騎衛去揚州,查一下韓婉宜染病前後的事情。”
揚州路上的劫匪一事與今次廣化寺刺客的一事,趙懷瑾都在,韓家兄妹也在,兩次都是趙懷瑾保護了韓婉宜,也許昨日的刺客,並不是沖著楚言去的。
這些小事聖上不想管,只是有誰這麼大膽,敢他眼皮下行兇,他忽的瞥了眼高公公。
高公公一驚,立刻道:“昨夜老奴問了柔娘,此事不是白家人所為,聖上明鑒。”
聖上笑著安撫他:“元一不用驚慌,我相信你能管好內宅。”
高公公尤自忐忑,道:“殿下今早傳了宮經使過去。”
聖上皺了眉,又是為了襄城吧!他搖搖頭,拿過奏摺看起來。
在迎仙宮花廳裡坐著的不是太後,而是襄城,宮闌夕的腳步明顯的頓了一下才走到裡面,恭敬道:“微臣問公主安好。”
襄城有些尷尬,她一大早被太後叫來,還以為是要代太後誦經,誰知等了這麼久,聽見外面的人傳報宮闌夕的名字,才知道太後的用意,怕是因為昨夜的事,燕郎與茜茜在山□□度,被淩將軍找到時,茜茜還披著他的外袍。
她心裡有淡淡的酸意,但也能理解,山裡寒冷,顧不得男女之防,總不能讓燕郎看著茜茜受凍吧!
“快坐下吧!今日你該休沐才是。”襄城說著,讓宮婢給他倒茶。
“謝公主關懷,微臣昨天去廣化寺取經書,原本是要在晚上呈給殿下,誰料耽誤殿下大事,微臣今天也該請罪。”宮闌夕道。
“阿婆怎麼會怪罪你?全因有你,茜茜才平安無事,”襄城眼睛看向他的右臂,“聽說你受了傷?”
“小傷,不足掛齒。”他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襄城沒有錯過他的這抹細微變化,神色微黯,想問昨夜的經過,但又不好意思開口,也知問了他也不會說,複又笑道:“那就好,今日你還是休沐吧!早些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