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和楚言走在隊伍中間,宮闌夕落後一些,和秋來走在一塊。
秋來說讓他們注意腳下,這附近有捕獸夾,金吾衛在過來的時候中招了三個。
這些捕獸夾當然是空明和尚設下的。來的時候擔心楚言的安危,此時又急著回去,金吾衛中沒有人反應過來,為何寺廟的地盤有人敢捕捉禽獸。
到了大路上,那裡停著一輛馬車,臨分別前,楚言覷了眼宮闌夕,礙於這麼多人在,對他輕輕點了頭,然後上了馬車。
定國公站在車前,對宮闌夕道:“今晚本該闔家團圓賞月,卻讓五郎在這荒郊野外受涼,老朽深感歉意,還請淩將軍派人護送五郎,早些回去吧!”
“楚公不必記掛,五郎慚愧,”宮闌夕規規矩矩的,“夜色已晚,郡主今日連番受到驚嚇,楚公勞心費神,也請保重身體。”
定國公頷首,上了馬車。
淩將軍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宮闌夕的外袍,郡主還沒還呢!楚公怎麼不提醒一下。
他咳了一下,騎馬與宮闌夕走在後面,問道:“我們追來時,發現了一具刺客的屍體,是用銀釵刺死的,敢問宮經使是怎麼回事?”
宮闌夕微皺了眉,情急之下,他忘了把銀釵拔了,他解釋道:“當時我只有一把匕首,為了脫險,拿下了郡主的銀釵,出其不備殺死了刺客。”
聽到他的回答,淩將軍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天知道他和定國公尋來,看到胸口插著銀釵的屍體時有多震驚,除了希望郡主平安無事,還希望這人千萬別是郡主殺得,不然若是被人知道,必定掀起風波。
“此事將軍一定要稟明聖上,切莫讓人傳出不實的言論。”宮闌夕誠心道。
淩將軍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某當如實稟告。”
宮闌夕還是有些不安,這支銀釵很容易讓人做文章。
馬車裡的楚言垂著腦袋,定國公看著她身上的靛藍色外袍,道:“夏來沒有大礙,宋雲受傷頗重,失血過多,韓大郎、韓娘子,你的婢女都無事,其他護衛多多少少受了點傷,都不嚴重。”
“那便好。”楚言道。
定國公眼中悲痛,嘆聲道:“你呀!”卻也不知該說什麼,這麼嘆了一聲,飽含無奈疼愛。
楚言愧疚:“當時的情況是我欠缺考慮,讓阿翁擔心了。我只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測,想知道趙懷瑾為什麼這麼做,他又知道些什麼,此事是否與上清宮觀雨亭有關。”
上清宮的觀雨亭,楚言前世就是在那裡被人殺害的。
定國公搖頭道:“不管怎樣,我都是希望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無論造成的後果是什麼,阿翁都希望你能平安康樂。”
楚言鼻頭酸澀,眼中浮現淚水:“我知道,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了,阿翁放心。”
定國公欣慰的笑了一下,又說:“趙二郎還在咱們府裡,我想等你們談過後,再面對大理寺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