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正眯眼躺著由秋來捶腿,聽冬來說了魚池那裡的情況,更是疑惑的從榻上坐起了身體,秋來連忙拿了一個靠枕墊在他背後。
這也太不對勁了,孫女哪次見到趙二郎不是難以自持的喜笑顏開?今天怎麼就擠兌人家了呢?
“去把茜茜叫來。”他捋捋鬍子,得好好問問。
“郡主正過來著呢!”冬來的話剛落,垂著水晶珠串的簾子被掀開,楚言走了進來,看到皺眉思索的祖父,她的鼻頭就忍不住的酸澀起來。
“阿翁。”她走過去,從秋來手裡接過楠木錘,坐在紅木腳墊上給定國公捶腿,低著頭努力的忍住濕潤的眼睛。
上輩子太突然了,她怎麼也想不通阿翁為什麼會在她大婚那天突然歿了,除了早年打仗雙腿落下的老毛病,阿翁的身體鮮少生病。
醫官的說法是那天阿翁情緒波動大,極喜時喝了大量的酒,一時承受不住,所以就這麼去了。
她不信,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定國公動了動腿,方便孫女給他捶腿,他這個孫女呀,孝順的緊,也懂事,只在趙二郎一事上拎不清,不知道多數男子喜歡的都是矜持含蓄的女子——等等,難不成是孫女明白了,所以才對趙二郎冷淡起來?
他想著,垂首看向認真給他捶腿的孫女,感慨道:“這摔了一下居然開竅了,怎麼不摔的早一些時候呢?”
楚言的手僵住,心裡的酸楚頓時沒了,她抬起頭看著一臉欣慰的祖父,不滿道:“阿翁,我可是您的親孫女,您孫女是從十層臺階上滾了下來的!”
怎麼會不擔心?聽到訊息的那一刻他差點背過氣,可是他什麼也不能追究,萬幸孫女平安無事。
定國公看著她嗔怒的樣子,繼續奚落她:“那也沒見你受半點傷,可見你皮實的很。”
楚言更是無語,剛想再說話,就聽她阿翁帶著出息她的笑聲說:“剛剛我還奇怪你怎麼忽然對二郎轉了態度,原來是想欲擒故縱。好好,你平時呀就是太不含蓄,男人知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就慣會忽視你,不拿正眼瞧你。你可千萬不要破功。”
楚言忍了忍,沒忍住:“那您還在一旁推波助瀾?”
不僅把人截了回來,還強留他用飯,還非得讓他們一起去看鯉魚!她以前會那麼主動,一定都是因為阿翁在一旁慫恿!
可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再見到趙懷瑾。為什麼不讓她再早重生個三年呢?這樣她就不會說出要嫁給他的話了。
“咳~”她家阿翁居然咳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你每次見到他都跟見了糖一樣,我當然要給你把糖搶過來了。”
“……不合禮規。”
“大周不合禮規的事情多了,這件兒連芝麻都算不上。”定國公不以為然的說。
那倒是,皇城裡不合規矩的事情確實不少,但對於她也是因為有阿翁寵著她呀!
她看向祖父,眼睛亮起來,笑容欣悅明媚:“阿翁,我不喜歡吃糖。”
“喜歡吃鹽我也去搶!”定國公大手一揮,恣意瀟灑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