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宮闌夕被這問話整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聲音帶著笑意和不滿,吐字漸漸流暢:“你以前說我小時候施捨過你東西,可現在聽你這麼說,我哪是施捨,分明是你強取。”
宮闌夕愣愣的,看到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一雙美目含著笑意輕柔的看著他,這才如夢初醒。
“你……”他竟不敢相信,不敢出聲,生怕這是他的幻覺。
“是我,夕。”楚言輕聲道,看到一向幹淨整潔的人,下巴鬍子拉碴的,頓覺心酸,回握住他的手。
宮闌夕張口,想說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桃花眼泛了水光,忽然再度將臉埋入她的手中,她手指微顫,感受到掌心逐漸濕潤。
“多好。”他低低的說,語氣裡有慶幸,有塵埃落定的安心。
楚言醒來的訊息讓原本消沉的侯府熱鬧起來,帶她吃過飯後,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人都湧了進來,具都驚喜的看著她。
楚言輕笑著一一回他們的話,待看到定國公時心裡一陣酸澀,他臉上笑著,但一看就知一直在擔心她,頭發幾乎盡白。
“阿翁。”她喚了一聲。
定國公掩去眼中的酸意,笑道:“你們都快別問了,茜茜還沒有看過孩子呢!”
楚言生下的是女兒,肉乎乎的一小團躺在襁褓裡,讓她的心都要化了,喜愛的不行,遺憾的是現在她不能親自喂養,醫官說要她調養一段時間。
“女兒的小名我想好了,”宮闌夕看著她的目光柔和,此前他一直糾結取什麼樣的名字好,否定了無數個,最後在楚言昏迷期間定了下來,“她叫醒醒。”
這是他的願望。
自楚言醒來,就不止一個人在楚言面前說宮闌夕那兩天有多急,甚至差點對醫官動手,幸好被攔了下來。
楚言對他說:“幸好沒有得逞,不然也許我就醒不過來了。”
宮闌夕聽不得這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準這麼說,以後我會控制好自己。”
而後還有遺憾的事情,那就是國喪未過,不能給醒醒辦滿月酒席,只兩家人坐在一塊用了飯。
夜裡宮闌夕很想要楚言,但還在國喪裡,只能忍著,還剩一個月。
楚言看著額頭出汗的人,忍不住笑他,隨後貼近他耳側,輕語:“很難受嗎?”
宮闌夕被她的氣息弄的渾身一緊,輕聲斥道:“別鬧。”
話剛說完,就覺得柔軟濕濡的唇吻上了他的耳垂,聽她又說:“我也很想你。”
總歸,只要沒出哺乳期,她就不會有孕,顧忌什麼?
楚言沉溺其中,尤其是想到前世他的孤寂,讓她更加心疼,纏綿愈加濃烈。
賬中喘息聲未定,楚言伏在他的胸膛,閉眼聽著他的心跳聲,喃喃道:“是真實的……”
宮闌夕聽到她的話,眸中浮現暖意,將她擁的更緊了,肯定答道:“是真實的。”
國喪過後,憲臺一連舉出數十條罪狀直指孫家,李鏡大怒,命人著手查辦,那些罪狀無一不是事實,牽扯命案三起。
朝臣們都沒想到,李鏡先對付的居然是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