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略施薄妝,氣色好了不少,眼神也比之前見到時有神了。
鄂王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表兄妹身上,朝著楚言使眼色,楚言沒有理他。
韓貴妃連連點頭:“好了就好,我在宮裡也是一直擔心,每日都讓醫官過來彙報,”她指著身邊站著的鄂王,道,“這是十五郎,你該叫他一聲表哥。”
“表哥。”她低著頭道。
“表妹好,之前一直想去看望你,但阿孃不讓,說我會打擾到你。”鄂王說著攤了攤手。
韓貴妃嗔他一眼:“別人說一句,你要說五句,你說我能讓你去?”
鄂王撇撇嘴。
韓貴妃無奈搖頭:“十五郎和大郎已經見過了,我就不多說了”
韓仲安道:“這段時間給定國公和姑母添了不少麻煩,侄兒與二孃心有愧疚。”
“一家人有什麼麻煩的?”韓貴妃道,“我和童娘子只見過一次面,時隔太遠相貌已經記得不大清楚,看大郎這模樣,你應該是隨了童娘子的樣貌吧!”
韓仲安點頭:“是的,侄兒隨的母親長相。”
韓貴妃又問:“在書院可還適應?”
“一切都好,老師正直豁達,侄兒受益匪淺。”
韓貴妃看著畢恭畢敬的侄子侄女,心裡有些酸澀,她膝下無子,鄂王並非親生,大哥的孩子與她也不相熟,這宮裡擋了太多的親情人倫。
想到這裡,她道:“你們呀,以後就都留在京城,我給你們留意著好門戶,在京城不比揚州好?”
這次韓氏兄妹來京城,童娘子沒有一同前來,因為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又因為韓婉宜的病憂思勞心,不能出遠門,家書幾乎每天一封。
看著韓仲安二人愕然的神色,楚言哭笑不得:“姨母,這事不急,阿婉比我還小,表哥今年還得考科舉,哪有心思想這些。”
“哪能不急,”韓貴妃認真道,“有好的人家我得留意著,仔細篩選才行,你也是,十五郎也是。”
正說著,聖上從外走進來,眾人紛紛行禮,聖上擺手讓他們平身,對韓貴妃道:“昨天聽你說,今兒兩個侄兒進宮,我這長輩理應也在場才是。”
哪有什麼理應,聖上是寵愛韓貴妃所以才會過來,其他的宮妃哪有這等榮寵,別說過來陪嬪妃見家人了,那些嬪妃的家人進宮也是難的。
韓貴妃很高興,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嘴上卻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哪能讓陛下親自過來?折煞了這些小輩們。”
聖上開玩笑道:“妤孃的家人過來,我還不得給你撐撐場面?”
韓貴妃紅了臉:“都是小輩們,您是嚇到了他們才是!”
聖上“哈哈”大笑,拉著她的手一同入座,先看向楚言道:“近來不見你進宮問候妤娘,在家裡有什麼事?”
楚言道:“回陛下,阿奴近來在家中練習箭術,整天累得慌,所以就、偷懶了。”
“又是楚老翁的要求吧!”聖上不贊同的道:“女兒家的平時哪用得著這些?”
楚言就是希望自己透過弓箭讓手臂有力量,免得總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住。
聖上又看向韓氏兄妹,目光落在韓婉宜身上,愣了一下,道:“這要是事先不知情,我還以為韓小娘子和茜茜是親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