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勞餮一下覺得這個胡編輯不簡單,她的思維和邏輯一點毛病都沒有,她完全可以這麼認定,或說替自己辯解。
“我是八點左右去的甄社長辦公室。”
“你一個人?”
“一個人。”
“甄社長也是一個人在辦公室嗎?”
“一個人。”
“他當時在辦公室哪個位置?在幹什麼?”
“坐在辦公桌前,在看電腦。”
“他有沒有拿水給你喝?就像剛才你給我水一樣?”
“沒有。我們一棟大樓,一個單位,用不著這麼客氣。再說,他喜歡泡功夫茶,給客人倒水也是泡茶,不會像我一樣遞一瓶水。”
“不對啊!”勞餮警覺起來,小聲地說著,像擔心這個新來到貓城的記者編輯受到驚嚇一樣,“他辦公室那麼多美樂美的水,還要自己泡茶?”
“美樂美的礦泉水是梅總公司的新產品,要我們宣傳,每個科室都有好幾件。”
“我聽說,甄總從來不喝瓶子水?”
“對啊,我所見到的甄總,確實從來不喝。”
勞餮思考著,然後又問:“可他電腦桌上明明有一瓶‘有點甜’的瓶子水,而且還喝了三分之一,難道是你喝的,你帶上樓去的嗎?”
這會,勞警官有點激動,似乎語氣中還帶著質問。問完,他稍稍偏頭,眼睛緊盯著胡深愛,好像不這樣,就有可能造成眼前的這個女子說假話似的。
“我哪有。我要帶水上樓只有一種可能,剛剛在院子裡跑步,需要喝水,懶得到辦公室去拿,在院外的小店順便買了一瓶,又有事找社長,便拿著順便上了樓。那一天沒有這種可能。我去他九樓是問他第二天出版的,欄目底部的廣告內的文字是不是有錯誤,讓他確證一下。那個晚上我值班,沒有時間跑步,因此不可能帶礦泉水瓶上樓。”
“是什麼廣告?”
“牛城長江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廣告。”
“什麼內容的廣告?”
“虛位以待的人才招聘廣告。”
“哪個字存疑?”
“是……”胡深愛猶豫了一下,或者說,一下沒想起來,在搜刮記憶。“對了,是文案內一個所留的手機號碼,只有十個阿拉伯數字,少了一個。”
“哦……”勞餮將哦聲拖得很長,似乎恍然大悟一樣。
“那欄目的稿子是哪一篇呢?”
“《一個企業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