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雷聲大雨點小,剛開始認為大案,放在我們中院,後來又覺得小了,就不聲不響地判了。”
勞餮搖頭,這個他有同感。司法實踐中,他們警察也時不時碰到這樣的事情。
便不想傷神,轉換話題問:“你說製作假煙是租用在安寶工業園的車間,不會是牛城長江集團貓城公司的車間吧?”
“不是,但卻是挨著他們的公司。”
“那,是否梁曉達參與了?”
唐庭長搖頭:“沒有發現。如果他參與了,罰他公司的款就多了,他們牛城長江公司可是大戶。但不過……”庭長摸著下巴已經刮乾淨了,但開始春風吹又生的鬍鬚道:“不過,梁曉達和甄誠那階段沒少來說情。這個說情主要是菸草專賣局,當然也偶爾來我們法院。專賣局和區警察局最後做一般案件移送給了檢察院,檢察院直接退了警察局重新偵查。再在重新偵查後,就成了隔靴搔癢的打屁股,然後到檢察院,在檢察院的建議下,最終我們法院做出了刑事處罰的判決。”
“三人分別六個月,那罰款呢?”李葒問。
“你看,上面有。我記得是按他們三個股東的比例罰款的,餘向陽六十萬、王霸三十萬、甄武夫三十萬。”
李葒就拿過案卷,端在手裡看著。
但看著看著,李葒突然驚訝地大聲問:“怎麼有我爸爸的簽字?”
唐庭長說:“你爸那時還擔任審委會的委員,當然會有他的簽字。為此事,甄社長找你爸說情,你爸不答應,據說兩人因此還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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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葒又驚訝了:“真的呀?”
唐洪兵:“當然真的。吵架的過程中,甄誠有點過分,說你爸忘恩負義。他說的忘恩負義,應該是指對你的幫助和照顧。”庭長看著李葒。
李葒當然清楚,甄老師對她進入報社和對她的提攜,當然是有恩,她也感恩。但如果這樣拿上桌面來說,就顯得太小氣,甚至齷齪了。
“很多人都知道,他甄誠也是得到你媽的幫助的栽培的,要不他能很快當上社長嗎?人哪!不能說過分的話。當時,你爸氣得血糖飆升。你爸有糖尿病,李葒你知道吧?現在又聽說甄誠的死,也是糖尿病對吧?”
勞餮點頭說:“對。”
“那也是報應!如果甄老師這樣跟我爸說話的話。”李葒帶著恨意說。
唐洪兵:“奇葩的是,甄誠後來又找你爸檢討,要他原諒。你爸這人脾氣好,還真原諒了甄誠。用他的話說,畢竟來往了幾十年,不要因一點小事而成為仇人。但那罰款,甄誠一直沒有交。沒有交,他父親在看守所就一天都沒有少。甄武夫六個月出來後,就躲老家去了。”
“餘向陽和王霸呢?”勞餮猜想他倆有可能替梁曉達做事,或者不是梁曉達,是梁偉達,反正他們自己投資的可能性不會大。
“餘向陽六十萬應該是自己交的。但王霸沒有錢,最後是梁家替他們交的。不過,三個人分別六個月的拘役,餘向陽和王霸在看守所沒呆多久就出去了。甄武夫卻不同,梁家沒有替他花錢,他兒子吵一頓也不管他了,出來後據說連兒子的屋都不進,直接回了老家。”
勞餮蹙著眉思索:三個人,不同的待遇,這唱的是什麼戲呀?如果王霸是代表梁曉達的話,為何餘向陽不是?甄武夫最終更是無人“負責”,難道甄武夫是製假團伙的頭?是真正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