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鴻翔眼一翻,沒好氣地說:“霍亂人傳人,他們能回來嗎?還嫌我家死的人不多呀!”
韓風苦笑,不計較老人的戾氣。他挪動身子,換個站著的方位,然後仍然語氣和軟地問:“國慶期間的四號那天,您還記得李立光是幾點到您家裡的嗎?”
老高沒聽清。從老高沒聽清的的肢體反應來看,他並不是完全拒絕交流,韓風於是跟醫院工作人員提出自己進房間去問他的話。
護士很奇怪警察這樣不怕死,人家躲霍亂還來不及,他反倒要進去跟老人同處一室。
說老實話,韓風也不是真的不怕死,首先,他這段時間,隔三差五跟老人見面,也一直沒有感染,今天再見一次應該壞不到哪裡去;再就是,他聽說老高別看被檢查出有初期症狀,但瀉肚子輕微,也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的地方,抑或就是一個典型的假性傳染者,沒什麼可怕。
當兩人處在窄小的房間內時,韓風坦然地拉開防護鏡,真誠地面對老人。但老人卻有些吃驚地看著韓風,心說你真的不怕死啊,而後就沒之前那麼反感韓風,平淡地說:“跟立光無關。我再強調,煙是我送給梁總的,煙的來歷是朋友送給我老婆子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韓風不惱,也早想好了怎麼跟老人較量,便打著老頭的七寸認真道:“我現在不跟您說煙的事。您是共產黨員,幾十年的老幹部,即便問您煙的事,您也應該如實回答、不講一句假話的吧?”
老高不吱聲了,顯然這一句確實是點穴之筆。
韓風便表現得更加謙遜,“您隨便講講,咱這是聊家常,沒什麼不能講的,對吧?”
老人勉強點了頭,而後老老實實地說:“你問他幾點到家是吧?五點,下午五點左右到的家。當時擔心死我們了,半途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堂堂的人民法官,不會去做什麼壞事了吧?他可是兩點多就下了高鐵的呀!”韓風擔心老頭不說細節,故意激他。
“立光從來清正廉潔,一身正氣!他說下高鐵後打的去了歸元寺。從青鋼到歸元寺多遠啊,自然就要四五點才到家了,我估計他來去計程車費都花了好幾百。”
去歸元寺?這讓韓風意想不到。
或許,老高和他老婆子怕也想不到。
“您確定他是去了歸元寺?”
“是。”
“那第二天呢?”
“哪裡也沒有去。一天在家。上午睡覺睡到十一點,起來就吃飯,下午和我聊天,還下了三盤象棋。好耍的是,以前頂厲害的他,這次居然三盤都輸了。”
老高說到贏棋,眉飛色舞。人們都在議論他被檢查出霍亂,卻精神狀態頗佳,是個神人。這樣看來,還真是。
“吃國慶節團圓飯,是哪天?”
“就是立光來的那天晚上。”
“還有其他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