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嘆了口氣,想起之前宇玄禎缺一魂的時候,比她還要虛弱,唯一比她強的是能夠使用法力。
現在想來,她突然覺得,若那一魂是宇玄禎是,拿回便也拿回了,她不怪他。
她想找到他,告訴他這些話。無論她是否還有法力,她都是愛他的。
這樣想著,她站起身再次試著凝聚內力,繼續試著往牆上跳躍。
許久之後,她終是沮喪了,頹廢的靠在牆上自嘲一笑。
養頤殿依舊燈火通明。
宇玄禎一身明黃色素袍,領間襟底刺繡著五色金龍,指間執著硃砂筆,依舊在不知疲倦的批閱奏章。
池海掩著口悄默聲的打瞌睡,過了一陣,小聲提醒道:“陛下,夜深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宇玄禎停筆,抬頭問:“什麼時辰了?”
“都快過子時了,明日是您和若靈郡主大婚,不能總這麼熬著。”
“明日要大婚了。”
宇玄禎蹙眉,站起身走至大殿門口,蒼涼一笑:“寧兒,朕明日要大婚了,你來了麼?”
他話音剛落,洛青一身墨綠色衣裳,披著件深紫色兔絨披風走來,凝眉停在他身側,拱手道:“陛下,不出您所料,太子妃來了,如今正被困在宮牆內。”
“朕去看看她。”宇玄禎心頭一陣抽痛,轉身就朝宮牆方向走。
洛青急忙走在前方引路。
池海在後方焦灼的喊著:“陛下,您好歹拿件披風,這天兒可是很冷的。”
宇玄禎根本不聽,依舊自顧自的往前走。
子時已過,空氣中的寒意又加重了幾分,夏寧夕蜷縮著身子縮在牆角,低頭失神的望著角落的枯草自言自語:“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大冬天的,草都凍死了。”
宇玄禎此時恰恰走到宮牆附近,施了隱身術法躍身上了側面一棵花樹上,低頭滿眼心疼的望著她。
夏寧夕嘆了口氣,苦笑:“宇玄禎,你可真是夠混蛋的,這才拋棄我多久,就急著娶新人了。真是應了那句,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可惜,老孃我就是不愛哭,我保證就算你跟華若靈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也絕不會在乎!”
“還是那麼嘴上不饒人。”宇玄禎心中好笑,唇角扯起的弧度卻比哭還難看。
夏寧夕扯著枯草咒罵起來:“混蛋宇玄禎,是你害得我傷心,還失去了所有靈力。害得幽篁失去千年修為,如今青絲皆白,還不肯再見我。我要見到你,一定不會放過你!”
“到底是愛是恨,從上一世你就不曾給過我答案,這一世,我不需要了。”
一陣冷風呼呼掃過,夏寧夕縮了縮肩膀,凍得渾身發抖。
她忽而嘆氣:“我自小體質異於常人,皮糙肉厚耐打擊,以前從不怕冷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