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察言觀色,覺著周圍的人都已經相信他了,這才慢吞吞,故作高深的從隨身的黃色布包裡掏出一打符紙,對著眾人揚了揚道:“這是貧道親自畫的血符,鄉親們只要把這符紙貼在自己家門口,晚上盡量不要出門,那妖孽就是出現,也不敢進鄉親們家中。”
頓了頓,他眼珠一轉,摸著鬍子道:“不過,貧道行走江湖,總需要些餬口的盤纏,還望鄉親們能多多少少給幾個銅板,意思一下就好。”
鄉親們並不懂這些東西,那人說是血符,鄉親們也就信了,登時群情激昂,各自掏出銅板或者碎銀子,七嘴八舌的喊著要買符紙。
“等一下!”人群外圍,一道清越透徹的女子聲音突兀響起。
眾人被這聲音一驚,齊齊扭頭看向聲音發出之處。
夏寧夕著一身青色素袍,袖襟束起,手指與手腕連線處,掛著兩顆銀色鈴鐺,清麗涓雅的容顏上,一雙墨瞳洋溢著朝氣與靈動。
至於她身後的宇玄禎,不必說,只要旁人看到那樣一副容顏,來不及驚嘆,便被他身上散發而出的高高在上的威儀氣勢所震懾,甚至不敢直視。
看到這兩個不速之客,道士臉上的橫肉抽了抽,面上確是一派和氣,呵呵道:“這位公子,這位小姐,可也是要買血符?”
夏寧夕唇角上揚,笑的純淨無害:“這你倒是說對了,本姑娘就是要買你的血符,而且要全部買下。”
她話音剛落,周圍的鄉親瞬間炸開了鍋,對著她指指點點。
道士臉色數變,攏了袖擺,耷拉著眼皮子,不屑的看著兩人,輕哼一聲:“兩位這是故意來砸貧道的場子麼?我這符紙是為鄉親們準備的,你們都買走,鄉親們怎麼辦?”
“本公子出一千兩黃金,買你手中所有符紙。”宇玄禎從容開口。從容俊逸的面容上,掛著一抹如春風般的微笑。
這樣一張臉,足以魅惑眾生,周圍的人看的都愣住,有幾名年輕女子,更是花痴的連眼睛都捨不得移開。
“一千兩黃金。”
道士眼神猛地一亮,繼而很快掩飾下去,呵呵笑著拱手,不好意思起來:“這位公子,這符紙,您買那麼多也沒什麼用,不如還是……”
“一千兩不夠嗎?那就兩千兩?”宇玄禎微一皺眉,面不改色道。
道士睜大眼,“咕嘟”嚥了口唾沫,沒做聲。
周圍的鄉親們也是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兩千兩黃金買一堆符紙,這等大手筆,整個白河鎮掰著手指頭數,也不會超過兩戶人家。
白河鎮有兩家富商,一家姓孫,一家姓周,除了這兩家的當家之外,白河鎮再沒有人能有這麼大手筆,一下子拿出兩千兩黃金來。
不過眼前的公子,顯然他們是沒見過的,不是周家公子。他身邊那位姑娘,也不是孫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