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汐點點頭,側身靠在他肩頭,微眯著眼道:“玄止,等乾坤浩劫過去,若我還好好活著,找你要個答案吧!”
玄止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一抹黯淡,道:“你若想要答案,我現在就能給你。雖說神的壽命十分漫長,但有些事,終究禁不起等待。”
“不好,我現在還不想知道。我想……等我認為有足夠的可能和你……”不離不棄的時候。
她沒有把話說完,也不能把話說完。若一切真的無可更改,若她的存在真的只是為了乾坤浩劫。
那麼,若她有一日不在了,她不希望玄止還記掛著她。忘了,不會痛,散了,便可放下。
夏寧夕望著淨汐眼中的哀傷,心忽然一陣抽痛。原來前世的自己竟是那般深愛玄止,雖不動聲色,等察覺時,早已深埋入骨。
她緩緩朝玄止走近,眼看著就要靠近他面前,幻境猛然一轉,已是到了一片新挖好的池塘邊。
夏寧夕驚異的發現,這個場景她在夢裡也是見過的。
淨汐到處找不著玄止,從他宮殿中仙娥的口中得知,玄止來了這一片靠近蓮池的地方。
等到淨汐站在雕了白玉欄杆的空池塘邊時,看著玄止一身幹淨的素藍色衣袍染滿汙泥,忍不住噗哧笑出聲,歪著頭看著他道:“玄止,你是不是傻?你可是帝君誒,動動手指下個指令,大把的人可以幫忙挖池子,為何非要自己動手?弄得這一身髒,我可是要嫌棄的。”
玄止扭過頭看她,溫聲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池子已經挖好。淨汐,你那些錦鯉有新家了。”
淨汐施法飛至他面前,掏出一方帕子替他擦拭臉上的汙泥,嘆了口氣:“傻玄止,神界所有人都說你高高在上,清貴不染凡俗,依我看也不過如此。”
玄止忙皺著眉往後躲了幾步,道:“別擦,很髒,等會兒我回去洗洗便是。”
淨汐卻不收手,撇撇嘴道:“我帕子多的是,用完洗不幹淨丟了就是,你看你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弄髒了多影響美觀。”
玄止無可奈何,只得任由她繼續擦著。
淨汐望著他的眼睛,不覺間有些出神,輕聲道:“怎麼辦,有些東西我好像不能控制。可我很擔心,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會痛苦。”
“淨汐,相信我,有我在絕不會讓你有事。”
淨汐緩慢湊近他的唇,迅速偷親了一下,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玄止你是不是傻?這麼輕易就被我戲弄,不過這個吻的味道不錯,我很喜歡。”
說完,將帕子丟到玄止懷裡,轉身跑了個無影無蹤。
玄止怔愣在原地,回想著方才唇上的觸感,久久回不過神。
夏寧夕著急的朝他走去,陡然間陷入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周圍全是熊熊烈焰和斷壁殘垣,同時夾雜著雜亂的哭喊聲和打鬥聲。
夏寧夕一時忘了自己還在幻境,驚惶朝四周看去,雙手做喇叭狀大聲喊著:“宇玄禎,玄止,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