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年,皇後一族勢大。孤知道一些事,皇後的弟弟鎮北侯楊振,獨攬西北兵權,西北邊疆與蒼瀾國接壤,乃是險要之地。而且,近年來,鎮北侯與孤的王弟七皇子關系愈發密切。七弟的母親在他十二歲時去世,後來,由皇後一手撫養長大。”
夏寧夕心中豁然開朗,眉頭一斂,猜測道:“所以,皇後盼著你早死,是想扶持七皇子坐上儲君之位?”
宇玄禎自嘲一笑,搖搖頭:“說來,孤這個太子當的也是貽笑大方,整個皇族,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盼著孤早死。沒有人認為,孤能撐到登基為皇那一日。”
夏寧夕摩挲著下巴,撇了撇嘴,疑惑問道:“既然皇後無所出,那為何皇上還要讓她做皇後?”
“這是父皇對孤的維護,皇後無所出,孤作為太子,地位才能安穩。起碼在我還活著時,沒人敢動我。”
“那可不一定。”
夏寧夕輕笑一聲,望著他道:“今日一早我餵你吃藥時,發現藥裡居然被人下了妖毒。妖毒這東西,一般人吃了,定會精神混亂,過不了幾日就會悄然死去。就算有太醫診斷,也不能發現是有人下毒,因為妖毒會與人本身的氣息融為一體,其結果便是心脈爆裂而死。”
“妖毒。”
宇玄禎冷淡一笑:“看來,有人已經開始著急了,盼著孤能死的更早些。”
夏寧夕不解,皺眉道:“既然知道你總是一個死,會是誰那麼著急讓你早死?”
“許是因為,孤身邊多了一個能讓孤的身體漸漸好轉之人吧!”
宇玄禎凝望著她的眼睛,抬手幫她理了理鬢角邊的發絲,柔聲:“你就是逼得那人不得不提前下手的原因。”
“我?”
夏寧夕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由好笑:“我只是個天師,沒你想象中那麼有能耐。”
“你的能力,遠遠超出你自己的想象。以後,你會慢慢明白。”宇玄禎說話間,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夏寧夕納悶的望著他的側臉,對於他方才所言,算是憋了一肚子疑問。
瑞和殿側面廂房中,噼裡啪啦的器物碎裂聲清脆疊起。
華若靈手中抱著一隻三彩花瓶,高高舉起,便要朝著房門口砸去,眼中霧氣濛濛,泫然欲泣。
她的貼身侍女玉和慌不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焦急勸慰:“郡主,您別砸了,這些東西可都價值不菲,您就這樣砸了,多可惜。”
“走開啊!”華若靈氣憤的甩開玉和的手臂,猛力將手中的三彩花瓶砸出。
三彩花瓶落地,砰然一響!
大殿門口,身著織錦衣袍暗金色鳳紋刺繡的太後得到稟報,匆匆趕來,隨嬤嬤攙扶著剛巧到了房門口,當場被嚇了一跳。
慌不疊往後退了幾步,太後驚悸的撫了撫心口,皺著眉問:“這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