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果真還抱著如心早已冰冷的屍體,無聲落淚,悲愴的眼神看的人跟著心疼不已。
雲辰緩步走至她面前停下,悲憫道:“你姐姐為護你而死,你該好好活著,而不是一直在這裡傷心頹廢。”
慘淡一笑,如夢緊了緊如心冰冷的身體,輕聲道:“從我們進入鄭府開始,就一直是姐姐在保護我,若不是有姐姐在,我早就被鄭大公子玷汙,也逃不出太守大人的魔掌。姐姐她犧牲了太多,可到了最後,竟然還要為保護我而死。”
雲辰蹙眉望著她,緘默不言。
如夢嘆口氣,繼續道:“我爹孃死的早,我和姐姐一同投奔親戚,卻被親戚趕出家門,無家可歸。後來,在街上遇到鄭大公子,他看我和姐姐有幾分姿色,就讓人把我們給抓了回去。姐姐為了保護我,被鄭大公子玷汙,可我,什麼也不能為她做。我想代替她承受那些痛苦,姐姐卻跟我說,她已經毀了,不能再讓我也被毀。”
“你姐姐對你很好。”除了這一句,雲辰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天下可憐人太多,他幫不過來。
抬袖擦幹眼淚,如夢強顏歡笑的看著他:“姐姐也說,讓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不能再哭了,我要堅強些,不會再讓姐姐替我擔心。”
默了默,雲辰皺眉問:“接下來,你可有什麼打算?”
“我沒什麼打算,大人不是答應過我姐姐,會保著我,讓我跟隨在大人身邊嗎?”
雲辰搖頭,道:“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前路諸多兇險,你一個弱女子,跟在我身邊並不合適。我是答應你姐姐會保你,卻並未答應讓你跟隨在我身邊。”
頓了頓,又道:“如今洛城之事已經解決,從此後便會歸於平靜。我可以幫你置幾畝良田,或是一間商鋪,你以後還是留在洛城,自己照顧好自己。日後嫁個好人家,疼你愛你,才是你姐姐最想看到的。”
如夢劇烈搖頭,期期艾艾道:“大人,如夢只想跟隨在你身邊,哪怕是一輩子為奴為婢,如夢也心甘情願。”
“我不會在身邊帶著一個弱女子,只會拖累我。”
雲辰搖搖頭,轉身朝外走,邊走邊道:“我已安排人幫你姐姐下葬,後續的事也會盡快安排好。你不用擔心。”
怔怔望著他走遠,如夢收回目光,伸手撫摸著如心的臉,自嘲一笑:“姐姐,我做不到跟隨在他身邊。這樣一個人,本就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我不走了,以後,我就守著你,好歹,還能常去看你。”
後園廂房,一道綠芒倏忽旋落在夏寧夕房間,緊接著,一道藍色氣暈旋落,竟是綠雲與夏慕瑤。
綠雲緩步走至床榻邊,伸手撫摸了一下夏寧夕的臉,嘲弄一笑:“這張皮相確實不錯,雖不驚豔,卻讓人看了捨不得移開眼。夏慕瑤,這種天成的魅力,你卻沒有。”
夏慕瑤不屑冷哼,道:“難道我京都第一美人兒的名號,會是假的嗎?”
綠雲回頭看向她,勾唇一笑:“第一眼看去,你的確比她要美,你們的不同之處在於,你的美貌男人會看膩,可她,卻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說實話,若她不死,我不認為宇晟池的心能回到你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