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在苦苦支撐和劇痛的煎熬一天一夜,錦梅醒了過來。
柳雅也是疲憊不堪。精神的緊張和身體的疲勞讓她靠在錦梅身邊一身的冷汗,也快要說不出話了。
可是當兩個女子的眼神默默交彙,一個是重生之後的喜悅,一個是留住朋友的歡心,頓時湧出一股無激烈的熱情。
“錦梅,你,你終於醒了。”柳雅撐起身子單膝跪在床沿,雙手把錦梅擁抱起來。
錦梅還虛弱的像是一灘泥,可是她也用盡最大的力氣,把再怎麼努力依然軟綿綿的胳膊環在柳雅的肩,和她擁抱著。
女子之間一樣會有熱烈的情誼,多少年的同甘共苦,多少次的彼此相照,心的感覺說不出來卻都很明白。
“雅兒,我正式向你提親。”錦梅的眼圈紅著,淚水已經順著眼角流過了鼻樑,她輕聲的、無認真的說道:“我作為卿墨的姑姑,真心替他求娶芷玥為妻。”
“好,以後我們是親家了。”柳雅在錦梅的背拍了拍,道:“所以你要更快的好起來,我們一起給他們證婚。”
“好。”錦梅答應著,忽然間不出聲了。
柳雅詫異的回頭,看到了已經被卿墨請回來的拓跋將軍。
拓跋將軍這短短的一天一夜之間好像蒼老了,可是明亮的眼角和帶笑的嘴角又讓他看起來活力無、精力充沛。
柳雅輕輕放開錦梅,側身扶著錦梅的肩膀站在床邊,對拓跋將軍道:“舅舅,我把錦梅還給你了。放心,她現在真的很好很好。”
“好,好。”舅舅的聲音明顯帶著顫音,但他迎著錦梅走過來的步子又急又穩。
當舅舅把錦梅從柳雅的手裡接過來,柳雅看到他的眼角也滾落了一顆淚珠。
“我,我們去給錦梅開藥。按照藥方調理,兩、三個月可以下床了。”柳雅讓開了位置,拉了卿墨一把,兩個人出了門。
柳雅還不忘親自回身,把門給關了。
在門縫合攏的一刻,拓跋將軍的聲音忽然朝著這邊響起來:“雅兒,回去準備婚禮吧。錦梅好了正好辦喜事。”
“唉,知道啦。”柳雅笑著答應了,回頭看了卿墨一眼。
卿墨的臉有點紅,不過走了幾步之後突然一撩衣袍,跪在了柳雅的面前。
“這是……”柳雅微感詫異,卻沒有伸手來扶。她知道卿墨有話要說。
卿墨跪得筆直,肩膀和腰背撐起來顯得堅毅而穩健。他抬頭看著柳雅片刻,然後低下頭、俯下身,鄭重地一個頭磕在地,發出悶悶的“咚”的一聲。
“卿墨感謝師父,感謝芷玥師妹,我……此恩終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