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來的並不是臂力驚人的武功高手。
遠方升起了一面大旗,玄黑的旗幟,紅色的火焰勾邊,間繡著一個氣勢恢宏的金字……澈!
而黑金的戰旗下面,是一字排開的五十兩輕便馬車,馬車拉著的,是秘密殺器……戰弩。
柳雅一邊被十七拖著跑,一邊看著前面戰旗下的滄千澈,大聲的喊著:“哇,終於來啦。再射!再射!!”
滄千澈眯了眯眸,稜角分明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臉線條清冷蕭瑟。他看了柳雅一眼,把手舉起,再重重的落下。
身後馬車計程車兵迅速的給戰弩裝巨箭,猛地扣動機簧。
戰弩的機簧發出令人耳鼓發麻的彈機聲,幾百支巨箭強勢襲來。
剛剛被第一波巨箭射的遍體鱗傷的犛牛一下子受驚了,“哞哞”叫著掉頭跑。
犛牛的鐵蹄踩踏著地面,猛沖回珂珂璐的陣營。
算洛格塔再如何用力的揮動他手裡的鞭子,可那些被驚嚇到慌不擇路的犛牛根本不聽命令。
一下子,珂珂璐的陣營裡慘嚎聲想成一片,鮮血更是肆無忌憚的流淌。更多的,則是被踩踏成泥帶血肉與碎骨,多少人連叫都來不及,被犛牛重重的一腳踩扁了腦袋。
“退,快退。”珂珂璐也慌了,她用手裡的短弓當武器,撥開沖到近前的犛牛,又拼命的催馬。
連一直隨在她身邊的墨翠都顧不了,只一個人拼命的跑路。
滄千澈瞳眸一緊,眼看著犛牛在人群橫沖直撞,把人命如草芥般收割,心懸了起來,一下一下劇烈的撞擊著胸膛。
那是一種言說的驚懼。滄千澈只要一想到柳雅在這樣兇悍的犛牛陣闖來闖去,又拼命奔波逃離了一個晚,還正面對擊了一次,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責和無力感。
心是憤怒,是驚嚇,是自嘆不如。
這個女人太強悍了,強悍到拿她的命去做賭注。
滄千澈為了幫柳雅完成心願,不得不隱忍著心的驚懼,等候著她的訊號。
可是現在一見,那血肉遍地的慘狀,想著若是稍有差池柳雅也可能會變成其的一個,他的心狠狠的抽疼起來。
“主子,這是……”十七將柳雅帶到了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看著身後鋪天蓋地的弩箭和瘋狂沖進天澤國營地的犛牛,徹底愣住了。
柳雅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她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卻始終抬頭看著敵方的陣營。
然後慢慢的說道:“幸好,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
說完,她看了十七一眼,笑著道:“你以為你家主子不想好好過年?你以為沒有戰事的時候,滄千澈會留在軍營裡不與我團聚嗎?算平時不來,過年了他怎麼不接我回去和舅舅團聚?”
柳雅一說,十七才恍然大悟。是啊,拓跋將軍是澈主子在這裡的親人,如果是過年這樣的大事,理應把柳雅接過去團聚的。
何況現在兩軍休戰,根本沒有什麼仗好打。算是前沿的陣地也很清閑,絕不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