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說完一指,黑暗不能看清太遠的距離,但是隱約可以看到前面是個岔路口。
略一思量,柳雅道:“有藥的地方肯定有人,我們朝右邊走。”
走近了可以看到,左右兩邊的岔路幾乎沒有什麼分別。唯一的不同大概也是柳雅所說的,右邊有淡淡的藥味兒傳過來吧。
漠最先走了進去。然後是滄千澈和柳雅。
只是才走了幾步,漠一下子頓住腳步,停了下來。
“有東西。在我腳前面。”漠說完,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緊張。
柳雅和滄千澈距離漠有五步的距離,但是這個距離根本看不清漠腳下的是什麼,只能依稀感覺確實有個大個大東西伏在他的腳邊。
“還有血氣。”漠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動了動腳,然後補充道:“也有藥味兒。”
氣氛再次凝滯了片刻,所有人都沒有火摺子。要麼摸過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麼;要麼直接一匕首刺過去,以絕後患。
但……
“咳咳,誰?”稚嫩的童音響起,很嫩很嫩的嗓音。
“卿墨?”柳雅對卿墨最後的那聲“救我”記憶深刻,此時聽到咳嗽聲已經認定是他了。
“嗯。”卿墨的回答聲帶著幾分尷尬,繼而微微挪了挪身子。
柳雅長出了一口氣,趕緊繞過漠走過去,蹲下身去摸住卿墨的手,檢查一下他的情況。
卿墨很老實的等著柳雅給他診脈,他纖細的手握冰涼的似乎沒有溫度,但脈象倒還平和,起碼證明除了虛弱之外並沒有生命危險。
那傳到外面的藥味兒,應該是卿墨給自己處理傷口留下的。
柳雅放下他的手,問道:“這裡安全嗎?”
卿墨點點頭,黑暗如果不是柳雅距離他近,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但卿墨似乎不想多說話。
柳雅示意大家都坐下先休息。她又問道:“那隻雪豹呢?把你扔在這兒走了?”
“死了,我爬過來的。”卿墨淡淡的說著。
這麼稚嫩的童音真不像是從卿墨嘴裡說出來的,而他的氣場還是冷冰冰的,話也不多。
柳雅聽他說了兩句話也覺得有些別扭,想了想忍不住問道:“卿墨,你的聲音是否和你身的症狀有關?你究竟遇到了什麼,才突然間拉伸了身體?”
柳雅現在已經大致可以斷定,卿墨並不是表面看起來的年紀,他很可能真的只是個孩子。
卿墨的身子又向黑暗靠了靠,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柳雅咬了咬唇,輕輕握起了卿墨冰涼的手。那細瘦無肉的手骨顯示,這個孩子經歷的事情真的是太難以想象的痛苦了。
而柳雅現在想給予他力量,讓他盡量能夠真正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