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道:“你又沒有分身術,怎麼能既保護了我,又顧及滄千澈的安危呢。若是你擔心他,我扶你快走,過去那邊一起給你包紮。”
十七當然是沒有心思留下,但也執意不讓柳雅攙扶,只是讓柳雅拉著他手裡當作柺杖的樹枝借力。
柳雅嘆了口氣,覺得這家夥實在是迂腐。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也無心跟他爭辯這些小事。直接扶著樹枝,拉著十七盡快向前走去。
十七一見到滄千澈,竟然直接跪在了地,跪伏著爬過去,頭仍舊不敢抬起,叫了一聲:“主子。”
“沒事,你起來吧。能護她周全,你是有功的。”滄千澈點點頭,並沒有怪罪十七的意思。
柳雅這才開始給十七檢查。他之前被鬣狗咬傷後的毒已經排幹淨了,有幾處傷口不太深,也已經自行止血了。柳雅給他稍做包紮,處理好了。
等到把十七也安頓好,柳雅挨著滄千澈坐下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道:“現在怎麼辦?只有我和阿夜沒事,剩下的三個是重傷員,而且你們都是大男人,我恐怕一個都背不動。”
如果要說背滄千澈,柳雅也能行,可是耿彬和十七都是為了柳雅受傷的,再無情的人,也不能此扔下他們兩個不管吧。
滄千澈王火堆裡扔了一根柴,說道:“還好,我的馬在山坎那邊。我覺察到樹林裡氣氛不對,把馬留下,自己潛行過來了。”
“可是現在是三個傷員,只有一匹馬。”柳雅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耿彬,對滄千澈道:“你和十七騎馬,我趁現在去做一副擔架,讓耿大哥躺在擔架,由你的馬拉著走。”
滄千澈道:“還好,這一隊青梵人沒有逃走幾個,而且還都個個帶傷。他們雖然佔據了我們的一大片土地,但是距離他們的營地也更遠了。他們算是要回去搬兵,至少也要走三個時辰。也是在天亮之前,我們是安全的。”
還好,三個時辰,足夠她做準備了。
但柳雅又看了一眼滄千澈的腿,搖頭道:“這三個時辰裡,你要答應我安心養傷,千萬不要亂動。如果你不能聽從,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直接昏睡過去。”
滄千澈雖然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柳雅那擔心的眼神,和她剛剛流過淚還有些泛紅的眼圈,為了不讓柳雅擔心,只能點了點頭。
十七趕緊站起來,道:“柳姑娘,我和你去砍樹枝,做擔架。最多兩個時辰能做好。然後我們路,你和主子騎馬好,我的腿還能堅持。”
柳雅搖搖頭道:“這個時候不要爭了。目前我的狀況最好,所以準備工作由我來做。你和滄千澈負責留在這裡好好的休息,還有是照顧一下耿大哥。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再丟掉任何一個同伴了。”
凝聚力,有時候是支援一個團隊在最危險的時候繼續走下去的動力。這個時候,柳雅用到的恰恰是不丟掉任何一個人來凝聚這個小團體。
縱使他們幾個人的身份相差懸殊,但柳雅相信,滄千澈絕對不是那種只顧自己的太子爺。
果然,滄千澈並沒有反對什麼,只是閉了眼睛,慢慢的開始調整呼吸,讓自己處於休息、調整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