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所以成敗、生死也在此一舉。
然而,失血過多又耗盡了力氣,柳雅刺下的銀針偏了一點,偏離了xue位。幸好她力道不夠,沒有把銀針刺的太深。
“不行,我沒有力氣。”柳雅此時想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的汗水流的太多,以至於眼淚都沒有了。更何況她全身乏力,真的是哭的勁兒都沒有。
“我來。”滄千澈按下柳雅的手,從她的手裡接過銀針,道:“雅兒,你告訴我要刺哪幾個xue道,告訴我力度和留針的尺寸。我來個你針灸。”
滄千澈低頭看著柳雅那已經開始渙散的眼神,用力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沉聲道:“雅兒,堅持一下。你要相信我。”
“我信。”柳雅虛弱的道。她又指了指剛才阿寧遞過來的金針,道:“若是能用金針,最好。我,我快要撐不住了。”
“好。”滄千澈捏起金針,看準了柳雅剛才刺過卻刺偏了的xue道,問她:“雅兒,留針幾分?”
“三分,一撚。”柳雅說完,身子軟了下去。只有淺淺的呼吸,和幾乎已經完全混亂的思維。
“好。”滄千澈說完,手裡的銀針果斷落下,刺入剛才柳雅所說的xue位。
入針三分,一撚,留針!動作雖然有些生疏,但很是連貫,利落。
柳雅閉了眼睛,微弱的呼吸又淺了一分。但她可以感覺到丹田有熱量聚集,精神力也似乎有所恢複。
“澈,這裡,三分、一撚。”
“這裡,一分……”
柳雅斷斷續續的說著,腦子裡混亂的都想不起xue位的名稱了。只能憑著印在腦子裡的直覺和經驗去指點滄千澈。
阿寧不住的把金針遞給滄千澈。滄千澈接針,認xue,手起針落,動作也是越來越熟練。
十七根金針刺在柳雅的身,柳雅的身子再次軟了下去,再沒了生息。
“雅兒!”滄千澈的手一抖,剛剛接過的一根金針掉了下去。
“雅兒,你怎麼了?醒醒,下一針該刺什麼xue?”滄千澈叫著,卻不敢去搖動柳雅。他的手剛才還是穩穩的捏著金針,此時卻無力而顫抖著,不敢碰觸到柳雅。
“好了,胎衣娩出了。”穩婆突然間大叫了一聲。然後聽她又忙著指揮錦梅去拿水,又過來按柳雅的肚子。然後又叫阿寧把滄千澈拉走,叫錦梅過來給柳雅換下染的滿是鮮血的床單。
錦梅和阿寧被使喚的像個陀螺似的,卻仍舊是乖乖的聽著那個穩婆的指揮。
滄千澈被拉開床邊推到了屏風的邊,站在不礙事也不顯眼的地方。他靜靜地看著床前忙來忙去的三個女人,心竟然是空的,腦子裡也沒有了任何想法。
那樣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縷陽光透過窗縫照進來,斜斜的照在了床頭。
滄千澈看到柳雅那蒼白的臉蒙了一層金色,聖潔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