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已經說明瞭,柳雅便又問道:“既然你是青梵王的嫡長子,那雲穹國的皇他……竟然不知道嗎?”
柳雅其實是想說,雲穹國的皇那麼喜歡綠油油的帽子?一戴好多年,還把裕貴人寵了天?
二皇子聽了,冷笑一聲,道:“這是我的悲哀了。我的身份如此尷尬,在青梵被人懷疑,在雲穹國也不被承認,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麼。”
說到這裡,二皇子的身形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無力的頹坐下來。一手扶著膝蓋,一手撐在桌沿,才讓身子穩住。
柳雅也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本來不善於勸慰人,因而只能默默地站著,等著二皇子繼續說下去。
靜默了片刻,二皇子道:“我的身世,本來母妃是打算隱瞞的。她離開青梵被送往京城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其間她為了不被發現,用蠱蟲反噬的辦法,使還是胎兒的我停止了生長,在她腹又多懷了兩個多月,才出生的。也因為如此,我被毒蠱鑽心,如今變成了半人半蠱的模樣。雖然我表面與常人無異,可我這種天生可以引蠱、馴蠱的本質,是已經改不了的。”
柳雅現在明白,為什麼二皇子一說起當年蠱蟲反噬的事情,那麼痛苦了。原來裕貴人竟然冒險做這種事,才讓二皇子變成這樣的。
想必當初裕貴人知道入宮之事不能改變,又怕不能夠得寵,因而打算利用已經懷的骨肉。用蠱毒似的二皇子在胎兒狀態假死一段時間,再重新發育、出生,符合她入宮被皇寵幸之後的時間了。
而且,裕貴人也真的是得到了皇寵,還母憑子貴做了皇貴妃。只不過她生的兒子滄千澈晚了區區的幾天而已,只能做二皇子了。
想到這裡,柳雅又不僅氣憤不已,大聲質問道:“可是,既然她明知道你不是皇的兒子,為什麼還要讓你和澈去爭儲君?這樣做不是太……太不恥了嗎?”
柳雅本來想說這樣真的很不要臉,可是想想她現在和二皇子總算是朋友,也改成了較和諧的字眼。可她還是忍不住心的憤然,狠狠瞪著二皇子滄千濯。
可柳雅吼完,二皇子卻笑了。開始只是“呵呵”的笑聲,繼而是“哈哈”的大笑,最後笑得連肩膀都顫抖起來。
“你笑什麼?你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有理了?你還說滄千澈的母妃不是你母妃害死的,可是除了你們,誰還會做這樣苦心的事?你們真是厚臉皮。”柳雅氣得跺了跺腳,道:“算了,反正你現在已經不打算爭了,我也無權再說什麼。不過,我要回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雅兒,我說了,拓跋皇貴妃的死,我母妃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她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二皇子說到這裡突然不再說話了,抿著唇看著柳雅,道:“而且有一件事我也說了,你們方家是死於假傳聖旨。”
柳雅更大聲的懟回去,道:“假傳聖旨的是誰?你母妃對嗎?”
“不,我母妃並沒有害你們方家的人。實際,我母妃還差一點找到了當年臨摹聖旨的那個人。”
說到這裡,二皇子抬頭看著柳雅,道:“當初派人捉了屏山村的柳家人,是我親自下的命令。那也不過是因為做那塊匾額的人,是當年臨摹聖旨的人。而那個人,你應該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