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聽了眼神微凝,轉頭看看剛剛他們出來的城門,道:“這是官府增加賦稅的一個法子,也是為了便於管理,以防有些流民肆意的進出,影響城裡的治安。”
“難道說,流民很多嗎?”柳雅一邊解開紮著彩紙的細繩,一邊道:“若是國泰民安,哪有人願意四處流浪呢。我看還是官府自身的問題吧。這樣防是防不住的,還不如想想怎麼讓人民都過好日子,人人都活得安逸、自在了,也沒有人願意去犯罪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若是這樣的事情成為正常現象,那離人民揭竿而起的日子也不遠了。”
滄千澈眯著眼眸,聽柳雅說著,眼神也越來越深沉。
柳雅說完一抬頭,見滄千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好像有了什麼心事。用手在他的眼前晃晃,道:“喂,別發呆了,你還沒說到底弄這些東西幹嘛?別說你真的要紮一隻花圈給我。我百年之後再收也來得及呢。”
“哈,不是花圈。”滄千澈這才回神,看著柳雅撅起小嘴的模樣,在她小巧的鼻尖捏了一下,道:“算是你我百年之後,這紮花圈的活也不用我們親自動手的。我要做的,是另外一樣。”
“到底是要做什麼?”柳雅看著面前的這些東西,實在是缺乏想象力,所以也猜不出滄千澈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滄千澈笑而不語,只是把竹條拿出來,彎了幾下試試韌性,然後動手忙了起來。
柳雅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自然也無從幫忙,只好先是坐在一旁看著。
只是這竹條雖然是削過的,也打磨了倒刺,但竹皮還是十分鋒利。滄千澈把竹條打彎的時候,手指被竹皮割破了一條口子,血立刻流了出來。
“呀,怎麼這麼不小心。”柳雅這回倒是有了幫忙的事情了。連忙把手絹拿出來,用刀割了一條給滄千澈把那個傷口包住了。
滄千澈一笑,道:“沒事,這點小傷我還不在意。雅兒,看出我要做什麼了嗎?”
“看不出,好像還是個花圈啊。”柳雅看著滄千澈彎成兩個半圓的竹條,仍舊是不知所以。
但還沒等滄千澈說什麼,他那細白的手指又多了一條傷口。這次割的較深,血一下從指腹湧出來,順著指尖滴落下去,滴在了一株小草。
柳雅好一陣心疼,捉住滄千澈的手道:“行了,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了,這分明是要自殘。算了算了,你做什麼我都不稀罕了,咱們回去買了蜜餞去逛街,再買點胭脂水粉和珠釵首飾好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沒什麼新意不新意的,俗氣的東西更實在。”
聽柳雅這樣說,滄千澈微微一笑,把又裹了一根指頭的右手抽了回來,道:“既然已經開始做了,要做好它。放心吧,這點小傷我真的不放在眼裡,不過為了不讓你擔心,我也會加倍小心的。呀……雅兒,還得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