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古尚卿包袱裡的那套黑衫的長棉袍,點點頭說道:“謝謝。”
然後柳雅將外袍脫去,將黑袍穿了。腰帶束緊,頗為合身,也十分的利落。
柳雅再抬頭,見古尚卿把她換下來的外袍裹進了包袱裡,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便道:“你也回車吧,我再陪七娘一會兒。”
“那我陪著你。我不說話,也不破壞這裡的一切。”說罷,古尚卿見柳雅又似乎要說什麼,連忙道:“我想,七娘會想要讓我留下的。因為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七娘。”
說完,古尚卿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柳雅,道:“剛才我不只是去給你準備這件黑衫了,還買下了這個。”
柳雅詫異,接過那張紙來展開看了一眼。
只一眼,柳雅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繼而抬頭看著古尚卿,滿眼的感激。
平複了一下心頭的悸動,柳雅才道:“謝謝你,哥。”
“傻丫頭,終於肯叫我‘哥’了。看來這個還是有用的。”古尚卿說完,按下柳雅的手,道:“你替七娘收好吧,這片梅林以後是你和七娘的了。還有那邊的那條路,也是你們的,以後沒有人來打擾,七娘可以靜靜的看著這裡的梅花,花開花落,年複一年。”
是啊,這張紙是一張地契,是這片梅林的地契。
紙沒有寫明這塊地具體花了多少銀子,但地契標明的面積非常大,甚至還包括了通往梅林的那條小路。
柳雅知道,要弄到這張地契並不容易。
這一片遠郊的梅林看似無主,但這麼大片林子只有梅樹絕不會是天然的,應該是有人特意種下的,還需要常常打理著。
更難得還不只是找到主人,徵得主人同意而買下這塊地,還要經過官府的認證才行的。
看看這地契下方鮮紅的官印,柳雅知道這是除了動用古家的勢力之外,沒有其他方式的辦法。
尤其天色不早了,只在不到一天的時間拿到了這個,古尚卿為了自己,是費了多少的心思啊。
柳雅收好了地契,又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墳丘,拉住古尚卿的袖子朝前走了幾步,站在七娘的墳前,道:“姨娘,這是我哥哥,我真正的哥哥。”
“沒錯。”古尚卿接著說道:“我父母在我年幼時候過世了,是我叔叔把我養大,栽培了我。所以我也要對叔叔的女兒更加用心的好,好像當年叔叔拼了命也要保全我的命一樣。”
柳雅一怔,轉頭看著古尚卿。
古尚卿聳了聳肩膀,道:“我自幼體弱多病,到了三歲還不能獨立行走。是三叔把他當時全身的功力都灌注到我的身,他說童子功最難練,只有這樣我才能改變體質,慢慢的好起來。果然,不出三年,我不止恢複到了正常孩童的狀態,甚至連病都極少有了。再到七、八歲的時候,我的功力二十歲左右的成人也不差多少。”
柳雅這才明白,為什麼古尚卿的年紀輕輕的,功力竟然和滄千澈不相下。也明白為何他身體裡的內力有那麼大的隱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