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倒是帶著笑容，不過那笑容規規矩矩的一看很公式化，也捎帶著有幾分拒人千裡的意味。
柳雅覺得這個小姑與現在的情況格格不入，想著過去說幾句話。
沒想到柳雅剛剛走近，十公主一眼看到了柳雅立即福禮，動作稍微有點大，顯得突兀又過分的恭敬了。
柳雅緊走幾步過去，笑著道：“都是一家人，不用總是施這麼大的禮。你是隨意叫我一聲‘嫂子’也行的。”
“是，婉荷聽皇嫂的，不敢見外。”十公主閨名叫“婉荷”，挺好聽的名字，倒是像她溫柔嬌弱的性子。
柳雅又想隨意的找個話題，聽身後芷玥歡歡喜喜的叫了一聲：“娘親。”
“來啦？”柳雅一回頭，見小芷玥穿著一身宮裝，高綰起發髻顯得個子高挑許多，小臉也多了幾分的豔麗。
女兒越長越好看，那假小子似的狀態被層層疊疊的宮裝包裹起來，也不覺得紮眼了。
柳雅沒忘了身邊的十公主，道：“芷玥，叫姑姑。聽說昨兒你們還玩兒的不錯？”
“十姑姑好。”芷玥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笑盈盈的道：“姑姑的手可巧了，昨天一直打絡子，繡荷包。我見她繡了一隻銀絲孔雀荷包，那銀色的孔雀華貴又高雅，美的沒邊了。”
“是嗎？繡好了我也想看看，帶著呢嗎？”柳雅不會那些個針線手工，芷玥當然更不會，所以這一聲贊美是發自內心的，
卻沒想到十公主眼神慌了一下，連忙擺手道：“沒，沒繡的多好。”頓了頓，又連忙道：“沒繡好。芷玥不要誇我了，手工粗陋，不敢獻醜。”
“昨兒我看翎羽一絲一絲的好像能飄動似的，怎麼還說手工不好？”芷玥撇了撇小嘴，道：“十姑姑那荷包是繡給情郎的，所以怕我跟你要吧？放心好了，我不要。只是想求你給我繡只狼頭的，照著我那小灰繡吧。”
芷玥隨口說著，十公主的表情卻更尷尬了。
柳雅怕十公主面子薄，芷玥沒有什麼分寸，拉了芷玥一把，笑著道：“你那小灰可不是誰都敢看的。兇巴巴的一雙金瞳，你姑姑會害怕。”
“是是，我怕狼。”十公主說完，眼神四處看著，隨手一指，道：“皇嫂，我去和兵部侍郎的千金說說話，她邀我去賞花，還遲遲沒定下來呢。”
“去吧。”柳雅只覺得十公主的眼神有幾分的閃爍，也不知道她是害怕自己還是真的有約，但也沒有深想。
十公主剛轉身走了，小芷玥拉著柳雅道：“娘親，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小灰吧。長得好大一隻了，我雖然長個了，可它還能馱動我。”
那隻銀灰狼可是小芷玥的寵物，而且還寵的不得了。柳雅見女兒興致勃勃的，加也不想在這裡一直應酬，答應著跟芷玥走了。
柳雅和芷玥的身影消失在禦花園的月亮門之後，遠遠的偷瞧著這邊的十公主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娘親，小灰也愛吃魚幹。咱們喂喂去。”小芷玥拉著柳雅去了最後面的一間狼苑，隨手提了個小籃子，從牆往下摘魚幹。
那些魚幹也不知道是誰晾在這兒的，一排排掛的很整齊，看得出是精心收拾過的，是腥味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