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搖頭一笑,準備回自己的客艙裡休息了。
一晚沒睡,現在也沒有什麼事了,何必還要站在甲板吹風呢。
因為行船的時間不長,所以預計著當晚能夠回到碼頭。把頭張已經命令全速行船,務必盡快趕回碼頭。
柳雅躺在客艙裡,不一會兒竟然還真是睡著了。這一覺睡了大約兩個時辰,一股子飯香味兒撲鼻而來。
柳雅睜開眼睛,看到小螞蚱正在擺桌子。
柳雅起身的時候他聽見了,道:“柳公子,我見門沒鎖,給您送點吃的。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沒事。你好了嗎?”柳雅走過來坐到桌邊,看看小螞蚱,見他臉色轉為正常了,道:“看起來還不錯。”
小螞蚱放下手裡的筷子,搔搔頭發,道:“柳公子不必擔心,我爹訓練我的時候,是不論冬天還是夏天的。三九天把我悶在水缸裡連閉氣的時候也是常有的。其實水缸裡的水江水冷多了,江水越深越暖和,水缸的水冷的鑽到骨頭縫裡。我也都挺過來了。”
柳雅當然知道,一行有一行的絕技,一行有一行的難處。但是隻要想在這條路走得遠,任何人都是一樣要付出辛苦的努力,否則下水有可能喪命的。
小螞蚱又看看外面,道:“很快要到碼頭了。最多一個時辰能靠岸。柳公子想好要怎麼走了嗎?”
柳雅搖搖頭,道:“還沒有。”轉而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那三個甲板的水鬼要怎麼處理?交給官府嗎?”
小螞蚱道:“這河的事,官府不怎麼管,也管不了。除非是鬧騰大了,請水軍來剿匪。但是這單單弄死三、五個水匪,也是擺在河灘,讓其他的船隻都看見,提個醒兒。另外是看他們的大哥是不是願意來贖回屍體,要是來贖人,起碼能保一年的太平。”
看來,這也是交易的一種,只不過是不是花銀子,而是用屍體。
柳雅又算是長了一個見識,點點頭安心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些船工們共患難了一次,這頓飯竟然還有點小豐盛。兩個熱菜,一碟鹹菜,還有兩個熱乎乎的饅頭。
吃過飯又等了一會兒,船差不多到了出發的碼頭。
那些還在碼頭裝貨的人一見出去的船又回來了,都知道是出事了。全都放下手裡的活過來問問、瞧瞧。
把頭張叫船工把那三個水鬼的屍體挑出去,掛在船頭,讓其他的船工、把頭們去看。
結果船剛剛靠岸,聽到有人喊道:“怎麼是這仨人?他們昨天不是坐劉家的船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