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他死得很突然，聽說是得病死的。太醫趕過去之前，就已經斷氣了。”
“那你師父還告訴你其他事了嗎？”
“嗯，我師父是個大將軍，當年他是武狀元那邊的評審，也有幸觀看了一場文試，朱石的筆試是殿試的最後一名，可輪到最後一場論述時，他就一鳴驚人了，人家都是中規中矩地從經史子集裡面找答案，偏偏他是在兵法書裡面找答案。他觀點新穎，論述的東西也沒有任何漏洞，只是有些不符合文舉的規矩。
師父當場就考了他武舉的內容，他除了身體素質不行，其他的答案竟然挑不出一點毛病，連我師父都很是佩服他了。沙盤演練更是讓人大吃一驚，我師父跟他對戰10場，竟然連輸10場。之後文武官員竟然為了他爭吵了起來，只因為不知道該讓他當文狀元好呢，還是武狀元好。最後還是皇帝拍板，讓他當了文狀元，不過，卻又直接把他派到了我師父的麾下。可沒成想，他上任的前一天，竟然就暴病而亡了。我師父到現在想到他時，還會紅眼睛，嘴裡總嘆息著天妒英才。”
“聽你這麼一說，那還真的就是他了。要不你再查一查？”
“嗯，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他當時是被朝廷厚葬的，而且對他的家人還有厚賞。賞賜在他下葬後的第三天，就已經送出皇城了。”
“那肯定是那些貪官汙吏給貪了。”
蕭南野想到了那個可憐的老婆婆，眼神突然就變得犀利了起來，“嗯，我猜也是這樣，我會盡快將這件事情告訴師父，他定然會查清楚的。”
“那就好，可不能放過他們。可是，我們已經誇下海口，要幫婆婆找她的兒子了，可現在該怎麼辦呀？”
“老婆婆這身體，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我想著，不如就告訴她，他的兒子考上了進士，也被朝廷授予了一個小官職，可為官第一天，就因為性情耿直，得罪了上級，被貶到苦寒之地，那裡書信不通，所以就一直沒有訊息傳來。
他這10年在苦寒之地做得很好，這才又被調到了一個邊遠的小縣城。我認識模仿筆記的人，我讓師父把他的考試卷子調出來，模仿朱石的字跡和口吻，每個月都寫一封信給老婆婆，再送上些銀錢。我們平日裡再照顧她一些，唉，總要讓她走得開心些吧。”
“這樣不好吧，真的要騙老婆婆嗎？”
“不騙她，難道要告訴她，她的兒子早在10年前就已經死了？那她這麼多年的等待，又有何意義呢？”
貝恬蕊緊咬嘴唇，不再出聲。只因她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唉，別咬啦，別把嘴給咬破了。”蕭南野輕聲勸道。
看著貝恬蕊臉上掛著的淚珠，蕭南野抬手給抹去了，“別哭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大不了，我們以後對她好些，多照顧照顧她些。讓她最後的日子過得儘量舒服些。”
貝恬蕊只能點點頭。
見小丫頭總算是不哭了，蕭南野開始秋後算賬，他溫聲訓斥道，“還有，為什麼自己跑過來了，為什麼不讓疾風跟著你，疾風很擔心你，它沒等到你人，就來軍營找我了。”
“對不起，我只是擔心老婆婆，她昨天晚上就吃了一個柿子，而且她身體又不好，我想讓她早點吃上飯。而且，你別擔心，我跑得比疾風快，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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