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師父沒了。”
簡短的幾個字。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嚴敏手裡端著的木盆,一個沒拿穩,直接將水撒了一地。
前陣子,在年前就聽聞說白先生身子不好,害病了。
可是奈何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蘇允弦還有公務纏身,拖家帶口的,想要去邊塞探望,總歸是不現實的。
臨走之前,白先生還給蘇允弦拿了幾個錦囊,說是遇上了實在是無解的事情後,便將錦囊開啟……
這一切,彷彿都還歷歷在目。
蘇允絃動作極緩的幫嚴敏將地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拾起。
他腦子裡飛速的轉動思考著,究竟是什麼樣的局面,為什麼,白先生這樣的角色,也會犧牲戰場。
這件事,小皇帝,為何要死死地捂著,瞞著他。
晚風靜靜地吹著,像極了以前在學苑的夏天。
“師父最愛的就是這口。”蘇允弦眸光深邃的落在了嚴敏手中的溫酒上。
想起他先前多次囑咐白先生的那些,喝酒傷神,他老人家卻總將他的話給當做成耳旁風。
來到大灣縣以來,不管遇上了什麼事,蘇允弦都是和敏敏一塊麵對,想法子去解決。
白先生給的那三個錦囊,卻從來都沒有開啟過。
奶白色,真絲質的小小錦囊,摸起來,裡面扁扁的,照著順序,這應該是第一個。
拆開一看,裡面只有一張字條。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簡短的這一句話,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這倒還真像是師父的性格。”嚴敏看著字條上的那一行詩,心中百味交雜。
蘇允弦攥著字條一直看著,看的都出了神。
“許是師父他老人家背地裡又在做什麼整蠱人的把戲,他本不就是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也只是聽聞說,也沒有親眼見到師父他下葬——”
嚴敏伸出了手輕輕地在允弦的後背上拍了拍,隨之又幫他溫上了一杯酒。
這酒就像是摻了水似的,一杯接連一杯,兩人就這麼靜靜地一坐就是一宿。
翌日正午,嚴敏先是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