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長城蜿蜒,蒼莽群山氣勢雄偉,天地之間彷彿有一層薄薄的雲煙。
雷克斯感嘆道:“人多小啊。”
“為什麼這麼說,”汪大東隨手搭到他肩上,“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夠強,遲早有一天,我可以撼動這個世界。”
我忍不住多看他一眼,這小鬼,語氣也太狂妄了吧。
不過,不得不說,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突然有點動容,我抬起手揉了一把汪大東的腦袋,沖兩人道:“你們這些臺灣長大的小孩,一定沒聽過毛爺爺的詩。”
靠在身後的城牆上,眺望遠景,我像個小學生似的一字一句背誦,“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
博聞強識的雷克斯漸漸跟上我,“……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這麼大氣的意境和胸懷卻完全沒得到汪大東的共鳴,準確來說,他可能壓根就沒聽懂我們在說什麼。
詩背完了,我略微有些黯然。
今天的北京之行結束,我就要從給自己短暫地假期中回到現實,去a市,去面對現在和以後那些棘手的事情。
機票要隔幾天才有,我們還要趕在年三十前回臺灣過年,現在還沒有動車和高鐵,從北京去j市只剩下坐一晚上綠皮火車的選擇。
有小少爺雷克斯在,花錢毫不手軟,我們三個人買了四張軟臥票,正好是一個包廂,關上包廂門,空間還算封閉安靜。
我去硬座區攔住喊著‘啤酒飲料礦泉水’叫賣的大嬸,買了盒撲克牌,而後回到包廂,把撲克牌往桌子上一拍,撐著下巴笑著看他們。
“你們……聽說過鬥地主嗎?”
我眨眨眼,“很簡單的,我教你們,輸了貼紙條。”
照我本來的計劃,讓汪大東當地主,以我和雷克斯的智商,再加上田弘光這個外掛,玩他還不是綽綽有餘,但是誰能想到今天晚上的汪大東手氣爆炸,炸彈恨不得連起來當順子出,就算我清楚地知道他手裡有什麼牌,也根本無力迴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輸。
“我贏了,”汪大東扔出手裡的最後一個炸彈,“貼條貼條。”
臉上貼滿紙條的雷克斯連表情都看不太出來了,只聽見他嘆了口氣,語氣很無奈,“……又輸了。”
“有毒啊,”我無奈地把手裡的牌一摔,“真是傻人有傻福。”
說著,我抬起頭認命地讓汪大東在我臉上貼條,“你不要往我眼皮上貼啊,我會看不見的。”
汪大東拿著紙條左比劃右比劃,遲遲沒下手,“不服是不是?……不貼眼皮,你這臉上根本沒地方貼了啊,要不這樣,五張紙條,在你臉上畫一個王八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