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毛的手感很好,我胡亂擼了一把,摸到它肚皮的時候,我突然臉色一變。
這只狗身下的毛一縷一縷的被打濕了,紅色的。
那種被血染成的紅色。
不要好奇,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生存的首要準則。更何況臺風馬上就要來了,天色越來越壓抑,再滯留在屋外只會更加危險。
我立刻把它丟在一邊,站起身把車支踢上去,騎上車就準備離開。
然而,它好像盯上我了,非要跟著我走,我無奈地停下來回頭望著它,“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不管你想把我帶到哪裡去,我不會跟你走的。”
它沉默地看著我,走過來拿頭蹭著我的腳踝,眼睛裡滿是祈求。
我感覺得到,它聽得懂我說話,但是它又沒有惡意,只是想帶我去一個什麼地方。
或者說,去見一個什麼人。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幫你,我一個女的手無縛雞之力,我又能幫你做什麼呢?”
“汪汪。”白色的小狗眼睛裡含著淚水,頭頂的蝴蝶結都彷彿打了蔫。走過來再次扯住我的小腿襪,態度十分堅決……這次幹脆直接把小腿襪給扯破了。
……果然還是有點不忍心啊,一條家養的寵物犬而已,頂多是找不到家了,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我嘆了口氣,“行了都扯破了別再扯了,我去還不行嗎!”
它好像真的聽懂了,立刻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跟著它一路騎過去,它跑得很快,盡管馬爾他犬是小型犬,但是我依然差點追不上。
這個方向……正是我剛才猶豫,想來而又沒來的南區。
跑著跑著,它的四隻腳隱約出了血,一路上留下斑斑血跡。小狗急切的心情似乎也感染了我,我不由自主地加大力氣蹬著車子,跟著小狗跑到一個從來沒有見過,四周也沒有人出沒的河堤。
天色沉鬱,一個沒見過的,穿著精緻西裝,看起來四十歲上下身材勻稱的中年男子倚在河堤旁,腋下夾著一個大大的本子一樣的東西。湊近了看,他的臉卻沒有他穿得那樣精神,不知道多久沒刮過鬍子,臉上全是胡茬,連五官都看不清楚。他身上還帶著很重的酒氣,一看就是喝醉了。
難道這只小馬爾他就是想把我帶來扶一個醉漢嗎?
可是又何須跑到北區那麼遠來找人,小狗身上的血又是從哪來的?
我蹲下來大力搖了搖他,“先生,你清醒一下,這是你的狗嗎?”
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看見我旁邊的白色小狗,想伸出右手摸摸它的頭,卻作罷了,只是正了正它的蝴蝶結,溫柔道:“小雪?你上哪啦?”
……我暗自吐槽‘小雪’這個名字太過俗氣,也就只有二十一世紀初年的人才樂衷於這樣的名字。
而後男人像才發現我似的,擰起眉看著我,話卻是沖著小狗說的,“看來你給我的演奏發表會帶來了一個觀眾。”
他的右手不經意地放在身側,我這才發現,他之所以不用右手撫摸小狗,卻是因為手在滴血。
“先生,你的手……”
他卻隔過我看向我身後,眼神幽深。
我回頭一看,呼吸頓時紊亂起來,“田弘光……武屍……”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男人和這只狗在班1的原劇裡都是提過的,小可愛們可以大膽猜一下。
明天斷更,之後會找個機會補上,我誤了機,存稿箱的內容到今天為止,現在整個人滯留在上海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