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我倒覺得像是鬼壓床,不過怕嚇到他就沒說。但是還是有點納悶,這種東西科學解釋不是說是人壓力過大導致的嗎,汪大東這種人大概連壓力是什麼都不知道,上哪裡‘壓力過大’去。
“我跟你們說,”汪大東坐在床上盤著腿咬了口麵包,還在講他的夢,“我竟然夢見我一個人在考場考試,而且最瞎的是,監考的竟然是校長那個小鬍子。”
我立刻被牛奶嗆了一下。
“你夢見錢來冶?”
“對啊。”
我很清楚錢來冶不是會隨隨便便入夢的人,很可能是他想要向汪大東或者說是向我傳達什麼資訊。
我一把抓住汪大東的胳膊,“你還夢到什麼了?錢來冶有沒有對你做什麼說什麼?”
“……你幹嘛反應這麼大?”汪大東皺著眉回憶,“我夢見我考試,我怎麼可能會做,想交白卷偏偏錢來冶不讓不說還在那邊一直催,說時間來不及了要我快點交卷。”
只是這樣?
肯定還有什麼地方被漏下了,我繼續問道:“……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夢裡還有什麼其他的細節?”
汪大東想了想,“哦!還有,那張卷子就考了一個題,問我世界本質是什麼,我上哪知道啊,”他茫然地看了看我和雷克斯,“我們有學過這個嗎?”
我手一抖,牛奶盒從我手裡掉了下來,濺到衣服上。
雷克斯慌慌張張拿出紙給我,我一邊麻木地擦著,一邊想著汪大東剛才提到的那個詞。
……又是世界本質,而且,這一次,‘時間來不及了’。
我剛來這裡的時候,刀鬼,金龍阿嫲,錢來冶,尤其是錢來冶,他們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不斷向我旁敲側擊著這個問題。因為太久沒出現,我幾乎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但是現在,它再次出現了。
如果說刀鬼和金龍阿嫲問這個是出於對上位面的好奇,那錢來冶又是什麼目的呢?
火車快到站了,有點失神地把東西都裝進行李箱裡,行李讓汪大東和雷克斯拿,我雙手空空跟在後面,因為老是走神,時不時就落在他們後面。
下了火車,扶梯入口人流又太多,我很快和他們倆被沖散了,知道他們肯定會回過頭來找我,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果然過不久,汪大東就拖著箱子逆著人流從前面走了過來。
“雷克斯已經上去了,”他嘆了口氣,抓著我的胳膊往前走,“真不知道你又怎麼了,一轉眼就不見,能不能跟緊一點啊。而且,”他微微一頓,繼續道:“不是都到你家了,你這個主人能不能有點主人的樣子啊。”
電梯往上走,火車站掛得大大的牌子出現在眼前。
j市站。
是故土,又不是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