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沒有死?”毒菊花一把把缺耳朵又翻了過來,見她瞳孔放大了,呼吸皆無。毒菊花又貼近她胸口聽了聽,哪還有一點心跳?
“一定剛剛死。”毒菊花暗道。但她根本不知那人用什麼手法弄死缺耳朵的。
毒菊花極想從缺耳朵的衣服裡找到線索,迅速在她衣服裡摸索了一陣子,什麼也沒有發現。
埋好缺耳朵之後,毒菊花拔了那一路竹子。那些竹子無疑都是插上去的。
出了小竹林,毒菊花又驚訝地看到一條被人踩倒枯草的小路。
“又是那個人在前引路,唯恐我迷路似的。”毒菊花在想:“真是素子在我前方指引的嗎?”
被踩倒枯草的小路一直通向小丘上,毒菊花自然很快地到了小丘的頂上。
小丘的頂上被人新挖了一個坑。新鮮的泥土味瀰漫著四周。
毒菊花心裡一緊:“難道和缺耳朵一起的那個男人躺在了新坑裡?”
坑裡果然躺著一個約三十歲的男人,臉面朝上,雙目緊閉。從男人的臉色來看,毒菊花知道,他已經死了。
連殺兩人,幾乎在無聲間!究竟是誰幹的?難道是想淹死毒菊花的那個中年男子?如果是他,他為什麼不殺此時的毒菊花?可從小女孩的話裡判斷,似乎就是叫素子的女子乾的。真的是她嗎?
毒菊花身在高地,四下一覽無餘,她真的看不出四周還有什麼破綻。
毒菊花出於武林人的本能,當然也出於心中的疑惑,她想弄清男人的身上有什麼值得探索的可疑之處。
死男子的身子翻了過來。屍身下是一隻竹杖,上刻著:“死於竹杖!”四個小字。
又是竹杖!這樣想來,殺死兩人的一定是水上漂所說的中年男子了。可普天下用竹杖殺人的只有父親一人,難道真的是他?
“怪不得他不殺我?”毒菊花此刻心裡一陣難過。“不對呀。想淹死我的那個中年男子不是丟失了竹杖了嗎?也對,丟失了,不又從缺耳朵兩人手中奪回了嗎?顯然殺缺耳朵的人不是水上漂說的那個中年人!哎。到底怎麼一回事?”
“可能有兩個手使竹杖的人,只能這樣解釋。”毒菊花心裡翻騰著。
從小丘上果然能看見南方黑壓壓的一片。
毒菊花下了小丘,看看天空烏雲密佈,北風卻呼呼地掛起來了,她急急展開身形,向遠方的黑影奔去。
剛行不過十里,滿天的大雪紛紛揚揚地落個不停。強勁的北方卷著蘆花大小的雪花滿天飛舞。不一刻,眼前那個遙遠的黑影看不見了。
毒菊花一人在飛雪裡禹禹獨行,又行了將近十里。周圍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想在四周找個安身的地方,怎麼也找不見。前行的四周光禿禿的,是個廣闊的平原。
又前行了一陣子,一個很大的墨松林橫亙在毒菊花的遠處。
毒菊花大喜過望,急向松林奔去。松林看似很近,其實很遠。
突然,前行的毒菊花聽到松林裡傳出幾聲女子的呵斥聲。
“難得遇到人了。”毒菊花此刻不管遇到的是什麼人,只要是人就行。她的唯一目的是想找個存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