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殺上山的顧客,乾脆殺那磨刀劍的兩夫妻不就行了。”林峰問道。
“人人都那麼想。怪就怪在這個地方!”泥人李指了指山下的草棚:“為什麼還有人冒著必死的危險來磨刀劍?”
林峰問:“他們磨刀劍的法子與眾不同嗎?”
泥人李立即坐下來,目視著林峰:“小子!你的觀點新穎!我也沒想到。看來我們有必要研究研究……”
“他們也許沒磨什麼刀劍,或者乾脆練習一種磨身的功夫?”林峰笑著道。
“磨……身?”泥人李極為震驚:“什麼叫磨身?你那兒聽來的。”
“磨身也許是消磨一個人的心性……變成另一個人。”林峰笑著道:“我是亂說的。”
“嚇我一跳!”泥人李也笑了。“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去見見他們是怎麼個磨法?”
“誰知他們什麼時候來?”林峰犯了難。
太陽的光被雲霧包裹著,遠山依然看不清。
“山對面有個大俠谷。那面草色青青,溪流清清,最是放鹿的好地方,說不定……”泥人李道:“多年前,我來過,親眼見到對面的山澗的青草,澗溪。……梅花鹿也是吃草的,好歹它在那兒吧。”
正說著,兩人忽聽對面呦呦的鹿鳴。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林峰吟誦著,“我們的嘉賓也許就是那磨刀劍的怪客。”
“但願吧。可我們無論如何是過不去的。”
“那怎麼辦?”林峰著急道:“過不去豈不是枉然!但……但他們是怎麼過去的?一定有密道,或者索子之類的。”
“即使知道他們用什麼過去的,你能知道他們從哪兒過去的嗎?”泥人李道。
鹿鳴近了。
山崖處現出兩個影子。雲霧裡看不清。
山崖這邊的石壁間有輕微的響動。那響動就在腳下。
林峰做了個禁聲的“噓”的動作。
兩人扭頭看那草棚時,見草棚門前已站著一個駝背的老頭,一隻八叉梅花鹿。
門“吱”的一聲開啟,一人,一鹿進了草棚。草棚的門隨即關上。
泥人李做了個“去”的動作。
林峰點點頭。千載難逢的機會,稍縱即逝!
門虛掩著,屋裡沒有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