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李城雖然是個獨立的國,有自己的軍政之權,又因著東西貿易發展得甚好,百姓皆是富得流油。
可因為國,它的軍事實力在韃靼和大周相比,實在是不堪一擊,加之它的財富實在是引人垂涎,這些年也不過是因著大周與韃靼兩國交戰,這才得以在夾縫之中生存,別李城主自然不願意交惡任何一方。
否則,一旦大周與韃靼戰事結束,韃靼騰出手來,難保不會調轉過來,對別李城動手。
就算是如今出兵幫了大周,齊慎不過是個一方將領,也左右不了大局,若是大周的皇帝也要對別李城動手,齊慎還不是沒有辦法,只得遵命從事?
謝鸞因知道,別李城城主在這個時候兩不相幫乃是人之常情,即便理解,她卻還是不能不失望。
這一趟,本就只是抱著萬一的希望,沒有想到,終究還是白走了一遭。
謝鸞因從不是那拖泥帶水之人,既然別李城城主已經明明白白地拒絕了她,她便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當時便是要轉身回趕。
雖然白走了一遭,但總算是死了心,她還可以趕回去,與齊慎生死共擔。
卻是蘇農翰攔住了她。
讓她再等上一等,讓他再勸一勸他父親。
謝鸞因想著,到底是他父親,而且,如今看蘇農翰過得好,應該也是很得別李城主的看重,若是他果真勸得別李城主回心轉意,答應出兵,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因而,她便是點頭應下,再等一日,也就只是今日。
這會兒,便已是約定的最後時間。
蘇農翰來了。
謝鸞因迫不及待地追問結果如何。
蘇農翰面上微微一僵,望著她,欲言又止。
不需要什麼了。謝鸞因目光微黯,淡淡笑道,“無論如何,還是多謝你。”
不過萍水相逢,而他口中所謂的“救命之恩”,彼時,她亦是另有所圖,實在受之有愧。
“既是如此,你我就此別過,萬望珍重。”謝鸞因打點起精神來,笑著朝蘇農翰拱手作別。
蘇農翰卻是搶前一步道,“我和你一道去。”比起春上初見時,他的漢語好了不少,就連怪異的腔調都幾乎不見了,不知道這半年來,用了多少的工夫。
謝鸞因卻好似沒有聽懂一般,轉頭,皺眉望他,目光中有狐疑,也有驚異。
蘇農翰抿緊唇,“我不能服父親出兵,但好歹,我能陪你走一趟,也算全了你我相識一場的緣分。”
謝鸞因張嘴想要勸,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艱澀得半個字也吐不出,他不會不知道此行有多兇險,他與她同行,意味著什麼,自己何德何能,因著一場萍水相逢,卻換來了一個生死至交?
那邊,蘇農翰似是怕她阻攔一般,完那句話之後,已是翻身重新上了馬,從馬背上居高臨下,皺著眉看她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再晚,不定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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